死,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还能是怎么回事儿?”武惠妃的面上毫无惧色,跪倒在地,慨然道:“崔耕割据岭南道,不服朝廷政令。我大唐长此以往,必将国将不国。所以,妾身为了大唐江山,自作主张,毒杀了越王。陛下若要怪罪妾身,乃至让妾身给越王抵偿兑命,我都毫无怨言。”
“你……”李隆基直气得浑身直哆嗦,气急败坏地道:“国家大事,岂是你一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妇人能决断的?天下刀兵四起,皆你之过啊!”
好么,通过这么一场戏,李隆基将罪责完全推到了武惠妃的身上。反正武惠妃的名声,已经顶风臭着八百里,也不在乎再多这一桩罪过。
而李隆基依旧维持清名,进可攻退可守,堪称完美。
百姓们将信将疑,但事到如今,还能怎么办?难不成,他们还能劝李隆基主动投降岭南道,避免兵戈?
也只能逼着自己相信李隆基的说法,盼着朝廷打胜仗,兵火莫牵连到自己的身上。
李隆基敏锐地感觉到了这种风向的变化,心情放松,给首辅陈希烈使了个眼色。
陈希烈此人原本是李林甫的门下走狗,让他咬谁就咬谁,文名甚高,能言善辩。可惜有一样缺点,那就是骨头比较软。
他本来十分不想干这倒霉差事,但大老板李隆基一使眼色,他也不敢不从。
陈希烈登上高台,道:“启禀陛下,微臣以为,惠妃娘娘毒杀乱臣贼子,虽然行事鲁莽了些。但也并不算多大的过错。至于罪责,更是无从谈起。陛下不闻,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吗”
“可……可是……”李隆基嗫喏道:“越王有功于天下啊!”
陈希烈脖子一梗,慷慨激昂道:“越王有功于天下,但同样有大过于天下。敢问陛下,哪朝哪代,崔耕的所作所为,称不上乱臣贼子?”
“呃……”李隆基一阵语塞。
陈希烈继续乘胜追击,道:“微臣以为,到了现在,陛下不仅不能处置惠妃娘娘,还得加以赏赐。”
“啥?还……还赏赐?”
“是啊。越王崔耕一死,他的残部必然发起大军,与朝廷争执。若陛下不奖励杀死崔耕的惠妃娘娘,那众将士面对岭南道的大军,谁敢奋勇杀敌啊?”
李隆基苦恼道:“朕怕的就是这两军相争。真不知有多少百姓会因为此事流离失所,填了沟壑啊!”
陈希烈道:“事已至此,担心无益,您还是多想想如何打赢这场战争吧?微臣不才,有一计奉上。”
“陈爱卿请讲。”
“单凭朝廷的力量,对上岭南道的大军,难言必胜。所以,必须借助回纥人的力量。微臣请陛下将太华公主改嫁回纥可汗。”
“不行,绝对不行!”
李隆基段秀实李瑶华异口同声地道。
陈希烈振振有词,道:“怎么不行?陛下为了天下亿万百姓的安宁,又何吝一女子?”
李隆基道:“可朕刚才已经答应将太华嫁给段秀实了。”
陈希烈不以为然地道:“改嫁不就成了?还请陛下看在天下苍生的份上,不要顾及颜面,收回成命。”
这时,回纥王子药罗葛骨力裴罗,插话道:“诶,有句话咱们可得说清楚。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没错,刚才我们回纥是想迎娶公主,但你们大唐现在惹了这么大的祸,我们对你们家公主还真没多大兴趣了。要想我们回纥出兵,也成,但陪嫁可少不了。”
“你……”
药罗葛骨力裴罗的这话,这可不在李隆基和回纥人商量的计划之内,他不由得面色骤变。
李隆基心中暗想:可恶!回纥人这不是坐地起价吗?哎,朕早就知道回纥人狼子野心,不可尽信,怎么当初就一时利令智昏,忘了防他们一手呢?
一丝悔意在李隆基的心头隆起。
当然,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杀死崔耕的凶手是武惠妃,表面上看,跟回纥完全无关。
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