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奴突然闭嘴,一脸警惕道:“不行,奴奴不能告诉您。您……您知道后可能对他不利的。”
“是他告诉你的?”崔耕哼了一声道:“就算不告诉本王,本王就没法子查了?你府内都进了什么人,出了什么人。哪个人来的次数多,都有记录的。我只要一寻问,就可以查出来他是谁。”
顿了顿,崔耕略微缓和了一下口气,道:“你父亲死得早,则天大圣皇后让你拜我为师,实际是把你托付给了我。换言之……你就是我的半个女儿。哪有老丈人杆子,连女婿姓字名谁,到底是干什么的,都不知道啊?”
“我……”
李奴奴也感觉自己有些理亏,想了一会儿,道:“他叫脱骨尼马力,是一个贩卖珠宝的商人。”
“一个贩卖珠宝的商人……”崔耕深吸一口气,努力不表现出情绪来,道:“那你和他交往几年了?”
“大概七八年了吧……”
“这私奔之事,是他撺掇的?”
“是……不……不是,是奴奴自己想的。”
崔耕察言观色,就知道这事定是那回纥人的主意。
他想了一下,道:“这样吧,作为你的师傅也算是半个父亲,本王有必要要考察一下,这个叫什么脱骨尼马力的。若他果然靠得住,你们的婚事就包在本王的身上。但是……”
崔耕盯着李奴奴的眼睛,正色道:“答应本王,在本王没考察完之前,绝对不可以私奔。若他是个坏人,到了异域,你可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李奴奴委委屈屈地道:“是,奴奴知错了。奴奴定会遵循师傅您的教诲,等您考察好后再议这些。”
……
……
崔耕出了金城公主府,心中一阵阵后怕。若金城公主在自己没见她之前跟那个回纥商人私奔了,他就是有通天的力量,都找不回来啊。
他对杨玄琰和凌十三,道:“你们不用跟着本王了,快去带人,给我好好地查一查这个脱骨尼马力。今年多大了,真正是干什么的,品行如何,家庭如何,越详细越好。”
杨玄琰俊俏一狞,道:“我说父王,依我说,您这么干纯属多余。找着那个什么脱骨尼马力,把他宰了不就行了?”
“宰了?”
说实话,崔耕真有些心动,毕竟从直觉上看,这个脱骨尼马力也太不靠谱了。
但是,最终还是理智占了上风。
崔耕叹了口气,摇摇头道:“算了,先查查再说。另外,你给我查访查访,长安内有什么青年才俊,告诉他们,本王发话了,要为金城公主找一个如意郎君。”
“那好吧。”
杨玄琰和凌十三领命而去。
……
……
崔耕心忧金城公主的幸福,心里面不痛快,也不想回府,溜溜达达,上了一间酒楼,叫了一桌好酒好菜,自斟自饮。
嗯?
怎么那么香呢?
他闻到一股特殊的香味儿传来,一招手,把那伙计叫了过来,道:“伙计,你们这是什么菜的味儿啊?真好闻,也给本王来一个。”
那伙计苦笑道:“不好意思,这非但不是我们家做的菜,而且连菜都不是,就是一件特殊的宝物的香味儿。这宝物,是一位客人带来的。”
“哦?那客人在哪?”
“就在二楼的雅间里。”
“他这宝物的香味儿,可传的够远的啊。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宝物?那位客人又是什么人?’
“据说这宝物叫做玉辟邪。至于那客人么,正是王维,王乐丞。”
“王维?”
崔耕之前来长安私会李持盈,盗取去病镜的时候,见过王维。不过,当时的崔耕剃了光头,扮作和尚,王维并不认识他。
想到王维似乎在李光弼被贬一案中,充当了不光彩的绝色,还和程元振来往甚秘,崔耕不禁心中一动。
他说道:“怎么那么巧?我和王乐丞是旧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