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仁者见仁智者见智,郭绍述看到的是佳人情深。其他人看到的,却是“恨鸡声之断爱”这一句,发前人所未发,简直将女儿心思写活了。
从此以后“恨鸡鸣”的典故流传天下。
崔耕现在吟出来,同样是取“恨鸡鸣”之意,’附和薛瑶英所言的“他们晚点发动就好了”。
这首艳词人尽皆知,王焊听了勃然大怒,道:“什么乱七八糟的?这时候你还顾着风花雪月的,真是死到临头都不自知!”
“哈哈,谁说我死到临头的?”崔耕长身而起。
只要捉奸在床,穿不穿衣服并不重要。事实上,昨夜王焊的人,根本就没脱崔耕和薛瑶英的衣服,以免弄巧成拙。
薛瑶英的衣服是自己脱的,崔耕却是基本穿戴整齐。
他找了鞋穿上,道:“莫打啦!莫打啦!哼,有什么了不起的?没错,爷就是把薛瑶英睡了,怎么地吧?”
王焊道:“你……你抢了齐王殿下的女人,罪该万死!”
“我该不该死,你说了不算!”崔耕将那块李隆基给的羽林将军的腰牌拿了出来,道:“擅杀羽林将军,尔等是想造反吗?”
“你犯此大罪,一个羽林将军的官衔儿,可保不住你。”
崔耕耸了耸肩,道:“那也得陛下说可才算吧?你们等着,看陛下治不治我的罪。”
冒牌李子峤其实也早就察觉出不对劲来了,但他表演的这个角色,就得对薛瑶英表现得极为痴情,一见自己被戴了绿帽子就丧失了理智。
现在他可找着台阶下了,收剑归鞘,深吸一口气道:“仔细想来,本王也不能非刑杀人,好,你跟本王去陛下面前打官司去吧。”
“那有何难?”
言毕,崔耕“咣当”一声,把门儿关上了,然后转身对着薛瑶英道:“瑶英,你且回崇真观内,静候佳音。”
“可是你……”
崔耕傲然道:“放心,这天下能杀我的人,还没生出来呢。”
“可是……”
“行了,没什么可是的,万事有我。”
“不是,我是说……”薛瑶英着急道:“你……你背过身去啊!”
“呃……”
人家毕竟还是黄花大闺女,先前鼓起的勇气经过刚刚一打岔也早就用光了。崔耕闹了个大红脸,赶紧依言照做。
悉悉索索,功夫不大,薛瑶英终于穿戴整齐。
崔耕开门,让杨玄琰等人护送着薛瑶英回崇真观。自己则和李子峤等人一起,往皇宫方向而来。
到了皇宫门口,崔耕等人在外面候旨,王鉷和王焊入宫觐见李隆基。
没错,就是王家兄弟。
莫看李子峤贵为齐王,乃是李隆基唯一的儿子。但是,谁先觐见这种事儿,是按照宠信的程度来安排的。
莫说这个冒牌李子峤的身份可疑了,就是千真万确的李子峤,也有九成以上的可能,不是李隆基的种啊。
要不然,在历史记载中,李隆基为什么要命人杖毙了李子峤?
甘露殿内。
王焊一进大殿,就扯着脖子大叫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大喜,特大喜讯啊!”
李隆基其实宠信的是哥哥王鉷,叫王焊一齐进来,也是看在了王鉷的面子上。
他狠狠地瞪了王焊一眼,面色微沉,道:“朕喜从何来啊?莫非齐王已经选好了齐王妃了?”
就算李子峤这个儿子的亲事定好了,李隆基也没什么好高兴的,只是算了了一件烦心事而已。
王焊道:“呃……那倒是没有。不过,齐王已经绝不可能选薛瑶英为妃了,您说算不算万千之喜呢?”
“嗯?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这么回事儿……”
王焊将事情的经过,绘声绘色地讲述了一遍,最后高兴地道:“我和哥哥巧做安排,把薛瑶英弄到了崔云的床上。现在是捉奸在床,无可抵赖,您只要下旨,砍了羽林将军崔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