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出了一口气。
不过他转念一想又非常郁闷,狗日的,我这不是简介地给崔二郎这厮帮了一个大忙吗?
要知道,贺旭心里恨不得将崔耕千刀万剐,但为求自保却要笑着脸帮崔二郎把闲篇扯圆扯满,间接帮他一个大忙,可想而知心里有多恶心多别扭了!
这比狠狠扇了他贺某人一嘴巴子还要来得难受啊!
冯朴此时则高兴地眉开眼笑,连连捋须颔首道:“既然贼寇是扶桑人,那张掌柜就不可能勾结他们了。武公子,放人吧?”
“放人?不行,不行。”武良驹连连摇头,舍不得即将到手的银子,愣是不死心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张掌柜真的发了疯,和扶桑海寇勾结呢?”
“强词夺理!”老冯朴猛地一拍几案,咬着牙道:“武公子,世上根本就不可能有什么万全的证据。崔长史能做到这一步,已经是难能可贵了。你要是再这么胡搅蛮缠的话,本官还怎么调停?张元昌!”
“在。”
“本官命令你,不得解救张明方,不得和武良驹谈判,若有所违,以结交海寇论处!”
张元昌脸泛难色,道:“可是……”
冯朴恶狠狠地打断道:“没什么可是的,你只知道武公子不好惹,难不成本刺史就是泥捏的?灭门的知县,破门的令尹……到底何去何从,自己掂量着办吧。”
说完了,起身就往外走!
这时候武良驹可傻眼了,他与张明方无仇无怨,绑票的目的是求财。
二张不过是一个祖宗而已,实际的关系都快出五服了。他就是弄死张明方,张元昌都不会掉一滴眼泪。
张元昌所顾忌的,无非是社会舆论。
有了冯朴的严令,张元昌就足以对族里有个交代了,还怎么可能出钱赎人?
一个不能换钱的人质,关起来又有何用?
武良驹起身阻拦道:“冯刺史慢走,有话好商量嘛。我也不是不听你的话。只是一场大火,把我的别院烧成了白地,总不能就这么算了吧?”
郭恪看武良驹语气软了,明白这时候该自己出场了,起身劝道:“武公子已经知错了,冯刺史大人有大量,就别跟他一般见识了。”
然后又对武良驹道:“冯刺史又不是不给你做主,以后万不可如此胡搅蛮缠,知道吗?”
武良驹赔笑道:“一定,一定。”
冯朴这才回身坐下。
当然了,要想不出钱就把张明方领回去,那是不可能的。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双方以一万三千贯钱成交。
张林两家虽然破财消灾,但损失还在承受范围内。武良驹虽然没达到最初的目的,但两万贯钱已经很不少了,足够他再盖一座别府。
冯朴郭恪和崔耕,顺利帮张家把这档子解决了,获得了众海商的感谢和敬意。
唯有贺旭啥都没捞着,还被逼着帮了崔耕一个大忙,心中那份郁闷就甭提了。
实际上,他有九成以上的把握,所谓“六尺褌”的事情是崔耕杜撰的,那伙海寇也不是什么扶桑人。
恐怕崔耕赌的就是,除了武良驹之外,泉州没人敢同时得罪这么多实力派。
无论武良驹派谁查看海寇的尸体,都不可能得到真相。至于武良驹自己?那就更简单了,泉州府衙里的经年老吏多了去了,还应付不了这个草包?
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
新旧旧恨加在一起,贺旭眼珠一转,道:“武公子,今天这事,就是坏在崔耕的身上!要不是他提出什么“六尺褌”的事,咱们的十万贯钱早就到手了,您可不能轻饶了他!”
武良驹对敲诈勒索这一行倒是行家离手,微微摇头道:“没那么简单,即便没他,冯老头也快压不住火了。他这么一说,不过是让冯老头更加理直气壮而已。不过……”
贺旭知道这位武公子要卖关子了,赶紧凑趣道:“怎么样?”
武良驹冷哼了一声,继续道:“崔二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