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烟雾中,他再次看见林昭的脸。嫣红的、哭泣的、脆弱的一张脸。张嘴骂出来的话也像调情,转身离去的背影单薄,最生气时哄一哄又觉得自己过分。

鲜活的、美丽的、忧郁的,他的弟弟。 阑苼

明天他将坐飞机返回美国,继续学业。因为修了双学位,每一天都很赶,看不完的论文,做不完的due,日夜颠倒,无空他想。不能闲下来,闲下来就要想林昭。想到他心里就会抽痛,一次一次回想那天他离去的背影。

他知道林昭恨他,但不知道他竟然这么迫不及待地要离开他。一想到那天林昭说话时的决绝,宁愿这辈子不相见。

烟烧到尽头,落下一截烟灰。手机铃声蓦然响起,他回过神,接了电话。眉头逐渐皱起,他将烟蒂扔下踩了踩,说:“你们就这么对他?”

林昭约了田薇薇见面。因为他腿不方便,只能约到楼下的咖啡厅。田薇薇看见他被韩谦行送进来时毫不掩饰地惊讶。韩谦行神情自然地跟田薇薇打了个招呼,然后对林昭说:“有事打电话。”便离开了。

直到他离开,田薇薇才凑上去神神秘秘地问:“怎么是他送你来?”林昭不知道怎么跟她说自己和韩谦行住在一起的事情,只好含糊说自己现在受他照顾。田薇薇见他不愿多说,也没有追问。

她已经决心去意大利学习,逃离这片土地。她确定这片土壤对她并不合适,想去更广阔的地方寻找自己缺失的东西,也许等她找到,回来后会更加轻盈。

一顿饭的时间,田薇薇说自己一定要谈一个意大利帅哥,林昭跟他说南斯拉夫帅哥更多,田薇薇切了一声,说花期太短。他们漫无边际的聊以后,林昭告诉她自己要学天文,田薇薇非常惊讶,说看不出来你喜欢数字。

“其实也不确定喜不喜欢啦,只是起了一个念头,正好现在没方向,试一试。”韩谦行说的是对的,一瞬间的念头总比没有好。

星星月亮的浪漫总比一直纠缠在人与人之间好。

吃完饭田薇薇推着他漫无目的闲逛。田薇薇说自己小时候不愿走路的时候特别想要个轮椅,让别人推着自己。林昭作势要起来,将轮椅让给他。他们打打闹闹,根本没注意身后一辆黑色的车一直跟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