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你在干什么?”

周小年猛然一惊,回头一看是王昂,顿时松下一口气:“吓死我了。”王昂走进屋里,看见周小年手里拿着的表,笑了一下。

……

第二天林昭回家洗漱完上了床,他下意识往枕头下摸了摸,却没触碰到熟悉的金属。林昭一愣,直起身子将枕头掀开,枕头下空无一物。

林昭将整间屋子翻了个遍都没找到手表,他站在屋内,眉头紧皱。片刻后,他去敲响了所有人的房门。

39

凌晨被叫出来,三人睡眼朦胧。赵禾天揽着周小年,嘟囔着:“什么事,大晚上给人叫醒。”

林昭目光在三中脸上扫过,开门见山地说:“我屋里放着一块手表,不见了。”

他目光紧紧盯在三个人脸上,没有错过周小年眼中划过的一丝不自然。赵禾天声音蓦然拔高:“那你什么意思,觉得是我们拿的?”

他人高马大,声音一高,颇有几分不好惹。林昭说:“屋里没监控,但那块表十二万,超过三千就能立案。我会报警,如果不是你们拿的,那我自然道歉。”

说罢,林昭不看几个人反应,拿起电话就要报警,被赵禾天一把抢下。

林昭伸手过去抢手机,被赵禾天啪一声打开。手背火辣辣的疼,林昭耐心告罄,工作后的疲惫和烦躁占据上风,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忍受这一切。明明不用过脑子都知道是这几个人拿的,对方还在抵赖。

林昭强忍着崩溃,转身夺门而出。身后的三个人对视一眼,在彼此眼睛中都看见了,不想让林昭报警的意思。

赵禾天一个箭步上前想要抓住林昭肩膀,但林昭更快一步离开,周小年忍不住尖叫:“把他抓回来!”

深夜隔音不好的小区被急匆匆的脚步吵醒。林昭不想被抓住,只好走楼梯,没跑几楼被赵禾天抓住手臂,周小年和王昂匆匆赶来。

“你、你别激动。”周小年气喘吁吁。昨天她将那块表拿走是受了王昂鼓动,王昂说那块表他朋友正好想买,卖了一人能分一万块钱。她和赵禾天只是小职员,一万块相当于他们三个月的工资,几乎没怎么挣扎,她就同意了。

可林昭一说这表十二万,周小年忍不住慌了。金额太大,她怕林昭真的报警,“会不会是你放哪里,自己忘了,要不然你明天再找找?”

周小年扯出一个不自然的笑,站在他后面的王昂听到这话轻嗤一声。他就知道这个女人成事不足 败事有余,那块手表他早就看上了,林昭年龄小,又没监控,即使报了警,警察找不到也只能算了。

想到这儿,王昂上前一步说:“也许是你忘记放在哪里了。再说,十二万的表,你是从哪里来的?”

林昭看着楼道灯下一张张脸,心中感觉无比厌烦,楼上有人开了门,问他们在做什么。林昭疲倦地请对方帮忙报警,周小年张了张嘴,想要阻拦,却被王昂拦下。

四个人在楼道中对峙,林昭形单影只。等警察真的来了后,只询问了几句便弄清事情原委。他目光在对面三人的脸上一一看过,因为林昭坚持立案,便将四个人都请到警察局做笔录。

林昭坐在凳子上,听见警察问手表是谁送的时候,他喉咙里像堵了沾水的棉花,那句哥哥堵在里面,说不出来。

他忽然在心中恨自己,为什么要留着那块手表,一块来自同母异父的哥哥的手表。他想要留住什么吗?他竟然妄想留住什么。

离开时警察委婉地说希望他们几个私下先调解,林昭听懂他的言外之意,沉默点头。

外面天已经大亮,林昭回到出租屋,谢天谢地,今天不是周末,屋里其余三个人都需要上班。不然林昭根本不知道怎么待在这间屋子,他感觉到窒息。

疲倦和困乏汹涌袭来,林昭裹着被子,沉沉睡去,可心中那种振翅欲飞的悲伤却在他头顶盘旋。他在知道自己不是林威孩子时没有悲伤,被赶出林家没有悲伤,被扔钱时没有悲伤,此时此刻,这些压抑的情绪像反扑的野兽,向他奔涌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