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下了车给田微微打电话，田微微显然没有睡醒，听见林昭声音十分惊讶。林昭约她在他家附近的麦当劳吃早饭，田微微挣扎一番后说道：“等着。”

等林昭点完吃的等了二十分钟，田微微的身影出现在玻璃门后。她明显没睡醒，头发有些炸毛，胡乱套了一件卫衣，穿着羽绒服就出来了。

林昭将身前一份早点推给她，“喏，你的。”田微微将帽子摘下来，闭着眼咬了一口吃的后才开口对林昭说：“你究竟怎么回事啊？怎么忽然休学了。”

林昭无法解释自己跟林聿发生的事情，只好推到林威身上：“我家人生病了，我去做了骨髓移植配型。”

田微微瞪大眼睛，问：“那你配上了吗？”

林昭摇头，“没，还没出结果。”在田微微问出更多问题前，林昭抢先问：“如果我要继续上学要许走哪些手续？”

田微微妈妈是这所学校校董，他今天出来除了见一见田微微，也是想询问一下复学的事情。

“唔，具体我也不太清楚。”田微微喝了一口饮料说，“我今天回家问问我妈妈。不过你缺席了考试。”

林昭叹了口气：“没办法。”他和田微微待了一会儿，她八点钟还要去上补习班，只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林昭独自一人回到家中。他回到家一觉睡到下午，睁开眼睛后满脑子都是混沌漫长的梦，他缓了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

今天本来打算去补办电话卡，但何韵让他不要乱跑，林昭觉得不差这一天，于是呆在家里打游戏。

打了一会手机声忽然响起。林昭看着有些奇怪，这是韩谦行的手机，是有人打电话给他吗？他犹豫了一下，接了电话。电话那边听见他的声音后沉默了片刻，然后问他是谁。

林昭有些奇怪，但还是耐着性子回答。他说完自己名字之后，那边电话啪一声挂了。林昭看着手机，有些莫名其妙。

他思考了一会，还是给韩谦行打了个电话。电话响了几声，韩谦行迟迟接起。

对方似乎还在睡觉，声音低沉沙哑：“喂。”

林昭一顿，说：“我是林昭。”韩谦行笑了一声，林昭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对方似乎起床了。

“我知道。”

林昭听着对方吞咽的声音，跟他讲了那通莫名其妙的电话。韩谦行听完只说不用管。林昭哦了一声，想挂断电话，韩谦行说：“你在干什么？”

林昭老实说：“刚睡醒。”韩谦行嗯了一声，接着说：“我去找你。”

34

灯光摇曳，不远处流淌出的乐声将人群中窃窃私语压下。一开始还有细碎的交谈声，很快变为安静。灯火通明的宴会厅，一位身穿紫色礼服的女人坐在中间，演奏着大提琴。

倾泻的灯光下，她的五官更加立体深邃。皮肤苍白无比，眼睛和头发却都是黑色。劳伦·道森专情投入演奏，司琛游离于人群之外，默默看着这场演奏。

司明月拿着一杯香槟，走到他身边。“几年不见，就长大了。”劳伦·道森的母亲是一位小提琴演奏家，和司明月曾经一任男友共事过，司明月听过几场她的演奏会。司琛微微偏头。笑道：“妈，不要用那种六十岁的口吻感叹，好吗？你还很年轻，再说，我不也长大了。”

司明月笑了一声，喝了一口香槟。此时劳伦演奏调子一转，从巴赫G大调换成一首轻快的曲子。众人先是惊了一下，随后笑着跟她打节奏。

他们在人群之外，司明月说话的声音穿过乐声落在司琛耳边：“最近她和她父亲要在这里待一段时间，你好好招待她。”

司琛眉头一皱：“下周是我期末。”

司明月瞥了他一眼，语气轻松：“你会安排好的，对吗？”

司琛转过头，司明月耳垂上的珍珠被宴会厅的灯光照得温润如玉。“妈，这次你来美国是为了和琼斯家合作吗？”司明月没回答，她微微仰头看着自己的儿子，司琛穿着正装，头发用发胶固定过，额前留了几缕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