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将一只手从毯子中伸出来拍他脸，恶狠狠地说：“起来！”

韩谦行睁开眼，一只手握住林昭手腕，问：“为什么这个点醒了？”

林昭说：“都跟你说了我下楼喝水。”这跟你抱着我有什么关系？

韩谦行笑了一下，“撒谎，水杯根本没动。”

林昭一愣，韩谦行趁机将他手塞回毯子。窗户开着，温度很低，韩谦行搂住林昭，问：“是想林聿了吗？”

林昭快速反驳：“当然不是。”

“那是想司琛？”

林昭惊愕，韩谦行低低说：“上次在你家，凌晨五点，有人将林聿房间那个梯子撤走，我看见了他的背影。”

林昭看着近在咫尺的韩谦行，实在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不过林聿人身在美国，这让林昭大胆起来：“你什么意思？”

韩谦行听着他恶声恶气，在脑海中脑补出一个炸毛的林昭，这让他有些愉快。司琛不会和林昭谈恋爱，韩谦行断定对方只想要一个完美的开始，至于其中对林昭真心几何，韩谦行并不在乎。

韩谦行搂了搂林昭，轻声说：“没什么意思，睡吧。”说完闭上眼睛，好像真得睡过去。

林昭听着他平稳呼吸，毯子里很暖和。外面天光愈加明亮，远处跳动着一丝橙红色的线。林昭和韩谦行紧紧靠着，韩谦行身上的温度传递到他身上。

他有些想和司琛发消息，但司琛似乎很忙。屋里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林昭在这平稳的呼吸中渐渐睡去。

27

韩谦行的出现似乎只是平淡生活的一个小插曲。那天过后，林昭没有再见过他。他开始思考自己要不要留在本地，田微微知道他不打算留学大吃一惊，追问他为什么。林昭笑了一下，说自己不习惯国外生活。

林昭看着田微微不理解的眼神笑了一声，没有解释。

林昭看了好几天，最终决定还是留在本地。一个是因为这里自己比较熟悉，另一个方面是因为这里有一所他很心仪的大学。

秋天时候，司琛回来一次。他说是因为爷爷生病，林昭看着他疲惫的样子，有一些陌生。司琛俯身亲吻他的额头，林昭眼神向下一瞥，看见一个黑色图案。

他拉开司琛衣领问：“这是什么？”

司琛因为缺乏睡眠语气懒洋洋的，他将卫衣反手扯下，林昭看着那条盘踞在他锁骨上的蛇，它缠绕在司琛锁骨，似乎钻进司琛皮肤中。林昭问为什么纹了蛇。

司琛抱着他躺在床上，他亲吻林昭颈侧：“想纹就纹了。”

林昭闻见他身上有一股温暖的玫瑰味。他侧头，司琛沉沉陷入梦中，五官依旧清隽。韩谦行的话不合时宜在脑海响起，林昭很想问司琛什么叫好的开始，但他看着对方疲惫的眉眼，还是亲了亲他，缩进被子一起睡过去。

他们一直睡到晚上，半夜起来点了外卖。司琛穿着林昭小一号的衣服，坐在雪白波斯地毯上吃汉堡，他听林昭不打算出国有些吃惊，但很快平静。“那我来找你。”他浑然不在意。

林昭看着司琛的脸，恍然觉得他已经长大成人。那张曾经露出柔和温暖笑意的脸，以后也许会消失。这个想法让他沮丧，司琛察觉他的失落，以为是因为他们不能常常在一起而伤心。他凑过去亲了亲他，说：“不要不开心。”

林昭望着他的脸，那张脸又露出柔软的笑容，和许久之前一样，这让林昭放下心来。

第二天凌晨司琛从林昭家离开赶往机场。他没有叫醒林昭，但林昭睡的并不踏实，几乎是司琛一动，他就醒了。

他闭着眼睛，听司琛洗漱的动静。直到浴室水声停止，他感到司琛走到他身边，亲了亲他的额头，随后轻手轻脚下楼。林昭等了一会，才披了一件衣服起身。他将窗帘拉开一条小缝隙，看司琛打开车门，坐上离去。

凌晨的街道凄清孤寂，林昭第一次目送司琛离去。

司琛课业繁忙，他修了双学位，林聿也是如此。林聿不常与他发消息，零星几条也因为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