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磨着法子让这小姑娘安分点,这边水画回来见着霜露,连连跑了过来。
她急道:“奴婢刚刚出恭去了,谁知竟让她钻了空子。”
“我......我钻什么空子?我就是见到有只猫往这边跑,我怕扰了少夫人和小侯爷的清净!”
两人说着说着,居然吵了起来。
姜予有些头疼,四下冷风横生,寒意透着衣衫往里面钻,忽而一双手扣压在她肩上,风被抵挡在外,是肩背披上了一层外衣。
清冽的味道传来,宁栖迟站在她身侧。
他一来,两个小丫鬟瞬间闭了嘴,
宁栖迟未看两人,对姜予道:“天冷,你先回去歇息。”
姜予诧异的望了他一眼,心想大概他有办法解决,便乖巧的点点头,拢着衣服转身离开。
两个小丫鬟愈发不安,少夫人虽然凶凶的,但瞧着很好说话,他们在府里待得时间不长,但知道小侯爷并不是什么温善的性子,他虽斯斯文文的,但手段却并不温和。
宁栖迟瞥了眼霜露,启唇道:“说实话。”
霜露吓得脸色发白,知道自己那套说辞漏洞百出,小侯爷根本不信她,便跪地求饶道:“是老夫人,老夫人命奴婢来的。”
她想,这事横竖怪不到她身上去,小侯爷也不能把罪名硬加在她头上吧?而且两位主子也不可能因为这点小事把她送回去,惹老夫人不高兴。
长灯下,愈显宁栖迟鹤立身姿,枯落树叶落在他脚边,生出不可触及的威慑,霜露心跳渐快,底气不足的咬着牙。
然,听到他开口,“她受了惊吓。”
两婢女不知所以。
霜露心提了起来,她总觉得小侯爷不会轻易放过她。
宁栖迟声音平和,并无起伏,“你去二夫人那,抄十份佛经。”
霜露长大了嘴巴,“啊?!”
抄什么?佛经?
那天书一样好几千字的佛经?一抄就是十份?
她大字都不认识几个?小侯爷让她去抄书?
怎么都没想到是这样的惩罚,她哭喊着,“奴……奴婢还要伺候少夫人!”
她这一去,没几个月根本回不来。
小侯爷却仿佛充耳不闻,没再理会,他扫了一眼水画,转身入了房内。
水画赶忙将人带了下去,心里松了一口气,小侯爷这样做确实解决了麻烦,这丫头送走,少夫人和小侯爷怕是不用再同房了,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姜予收拾好床铺,见他回来,问道:“处理好了?”
她眸色清澈,丝毫不显异样,仿若忘了适才有些越线的举动。
宁栖迟漠然片刻,应了一声。
姜予拍拍床铺,唤他,“夜深了,快些睡吧。”
眼下没了糟心的事,应当可以睡个好觉了,明日还要早起请安,姜予可不想在周氏那里的印象变差。
可真等人躺到她身边,她又迟迟无法入睡。
她转过身,见宁栖迟也没有入眠,有点困惑,便道:“小侯爷,你有没有觉得,身边睡个人很是奇怪。”
片刻后,宁栖迟起身下了塌,从屏风下取过一件外衣,披在身后。
姜予坐起身,微讶的看他。
他从架子上取了一本书籍放置在小案上,又走进窗塌取下床帐。
他垂目对她道:“我看会书。”
然后落下的床幔便隔绝了姜予的视线,她听着外面悄然坐下的声响,重新躺了回去。
她可没有嫌弃小侯爷的意思,是他自行体会的,没人在旁边感觉好多了,她重新闭上眼,没一会便睡了过去。
而窗侧的那盏灯,却到夜色渐深,月光盈盛之时才微弱下来。
宁栖迟手指掠过书面,视线落在细纱帐的垂线上。
四周清冷,并无香气扰乱心神。
他轻闭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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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假结束,宪台内人员松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