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原本不知情,时间长了多少也都能猜出几分。

否则也不会经常用那种嗤笑的眼神看她,仿佛早就料定她会竹篮打水一场空一般。

对于这样的人,她自然不可能还要请他们来吃大餐。

李村正沉吟了一会后,却是忽然道:“如果真是如此,我倒觉得反而要请他们来。”

夏云月一怔:“请村正叔赐教。”

“上一回李青书中秀才摆酒,我看他虽然当面似乎对他大伯满口感激,那笑意却没到眼里,话里话外的似乎还带着一些讽刺的意味,还说什么会尽快把银子还他。当时李康泽的颜色就有些不好看了。”

李村正只是点到为止地说了几句,并没有就此多做评价,便转口道。

“那李康泽本就好酒,你请他们来,我设法多灌他几杯,再套套话。只要他当众承认李青书母子确实在骗你们母女……”

李村正说到这里,忽然露出了十分疲惫的神色,随即却又十分坚决地道。

“祖上有训,人可无才,却不可无德,尤其是读书之辈,更是德胜才谓之君子,才胜德则谓之小人。这些年为了李青书能出人头地,我们李氏家族也没少扶持他们母子。若李青书还不知足,反而这般忘恩负义、背信弃义之人,那我们李氏家族宁可不要这样的后起之秀。”

夏云月不由动容,当即微微低头欠身。

“村正叔,对不起,是夏云月狭隘了,这才没有早说此事。”

“这也怪不得你,也是以前我这个村正不够尽职,不该对李关两族不一视同仁,这才让关氏一族的风气越来越坏。”李村正虚扶了一下,长叹了一声。

过去,他因为实在厌恶那关老二,对于关氏一族难免就没有本族这么上心,很多事情也确实都是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

他这么一自责,夏云月却反而若有所思。

其实,真要追究起来,关氏一族的大部分人,对于她们母女的遭遇也不过是“不愿多管闲事”六个字而已,真正鄙夷欺凌的还是少数。

若是今日自已只请李氏一族,把整个关氏都排除在外,反而在促进青溪村的分化。

一个村子若不能团结一致,真要出什么大事时,又如何能拧成一股绳合力对外呢?

就好像昨日葛茂山来时那局面,若是响应的人寥寥无几,葛茂山是绝对不会轻易罢手的。

虽说便是真打起来自已也不怕那葛茂山,但事情若是真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自已可能就不得不带着娘亲和妹妹当黑户四处流浪了。

尽管自已有空间,走到哪里都不怕,但总没有安稳生活来的好吧?

想到此,夏云月主动地提出:“村正叔,这样吧,除了刘婆子和李石榴两家,哦不对,还有马氏和小马氏这两家,其他的人还是都请来吧。”

刘婆子是原主一家的祸根,这仇是一辈子都解不开了。

李石榴出卖自已的妹妹,这账到现在还没来得及去算呢,自然也不可能请。

还有昨日早上侮辱她娘的马氏和她的侄媳小马氏,除非以后她们先来诚心赔罪,否则一辈子老死不相往来已经是最和睦的结果了。

李村正先是怔了怔,随即满脸欣慰地点点头:“月丫头这心胸格局,真是比大部分的男人都胜过了。好,就依你所言,除了那四家,都请。”

因为还要忙秋收,一番谈话后,李村正还是带着两个儿子继续下地去了。

至于晚上宴请全村的具体事宜,就交给了妻子方氏来主持。

方氏身为村正夫人,往日村里有什么红白喜事,基本上都会参与张罗,自家又娶过两个儿媳了,对于该怎么安排全村人的酒席早就有了经验。

当下,她便先让两个儿媳先去挨家挨户的通知大伙儿晚上都到李家门前来吃饭,再顺便去请几个相熟的老少媳妇过来帮忙。

接着又跟夏云月先商量具体的菜品。

夏云月没有直接定,而是先征询方氏的意见,毕竟在这方面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