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无论乔榕怎么缠着他,他死活都不解释了,一脸“如果你真想走那我就再也不跟你讲话”的样子。
乔榕无奈。
其实她还想问问妈妈跟他说的话里有几句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当初为什么会掺和乔海合出轨的事情?之后发生了什么?难道是因为那件事,所以妈妈才对他有了意见吗?
她一脑门疑问,但绝不敢亲自问付佩华,只盼着乔维桑能全都告诉她。
可是现在,乔维桑因为她的决定,竟然摆出了二选一的架势。
他总是知道如何令她为难。
付佩华离开的前一晚,母女俩在床上说悄悄话,商量了好一会,乔榕放弃了跟着妈妈的决定。
付佩华本人是无所谓态度,她纵容女儿,不管乔榕怎样选,她都接受。主要是乔榕在妈妈的话语间察觉到,妈妈似乎很怀念年轻时和那些朋友间毫无芥蒂的交往,她觉得如果自己也在,多少会影响长辈相聚的气氛。
那是妈妈自己的圈子,她或许不该打扰。
做好决定后,乔榕心里踏实了。
可是直到第二天黄昏出发去高铁站,她也没有告诉乔维桑自己改变了主意。
她和付佩华先后通过安检,落地窗外,乔维桑转身去停车场,大衣在夕照下看起来像暖茶色,但乔榕知道那实际上是暖灰。
衣服是她为乔维桑选的,在一家线上买手店,她一眼就看上了,觉得和他很搭。
加入购物车的那会儿,她在威尼斯,还没有完全适应当地的生活。
付佩华在她耳后说:“演够了吧?快去找哥哥,别让他等太久。”
乔榕说:“妈妈,我想先去买点东西,再回家找他。”
她甚至已经在里面穿了成套了白色蕾丝内衣,镶嵌着乔维桑很喜欢的轻纱小花边。
她觉得当自己出现在家门口,哥哥的表情肯定会很好笑。
“那就快去,一个人要注意安全。”
“我知道。”
乔榕重重地搂了一下付佩华,后退着朝出口走去。
直到走出闸机,她还回头冲付佩华挥手道别。
生怕妈妈看不到,垫着脚,模样憨憨的。
付佩华冲她微笑,拉起行李箱,转身朝厅内走远了。
一出车站,冬季夜晚干燥的冷风便铆着劲往围巾里钻。乔榕缩着脖子打车,直抵缙安某家评分很高的小众鲜花店。她想去很久了。
今天是平安夜。
除了,她还要为乔维桑买玫瑰,捧着一大束红艳艳娇嫩如上等丝绒的花骨朵,送到他面前,看他明明害羞,却又强撑着面子说“还不错”的样子。
她喜欢看他藏不住别扭的样子。
她觉得这才是真正的他。
仅仅是想着那个画面,乔榕就忍不住牵起唇角,脸颊也冒出过度开心的红晕。
花店里品种繁多的红玫瑰中,她一眼相中了红拂。
个头大,花瓣暗红色,层次丰富,瑰丽且神秘,气质很成熟。
她挑了白色的雪梨纸和棕灰色麻纱,等待另一个店员包好,由自己亲手系上饱满的蝴蝶结。
离开之时,乔榕抱着满怀的鲜花,放在鼻端深嗅一口,满脸都是期待和满足。
可就在她伸手推开身前那扇门之时,却忽然意识到花儿的香味不对。
指尖从不锈钢拉手边擦过,触到一丝冷意。
体内深处蓦地喷涌出一阵麻痹之意。
乔榕呼吸暂停。
她想大叫,想迈开腿跑,努力张开五指,却始终无法拽住近在咫尺的拉手。
身体再也提不起一丝力气。
扬起的手还未来得及收回,她短促地抽着气,两腿一软栽倒在硬瓷地面。
包装玫瑰的店员出现在她身前,掏出一张湿润的毛巾,紧紧捂住了她的口鼻。
在这短短几秒钟内,乔榕没能发出任何声音,眼前景色,包括店员那张平平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