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有多优秀,还不是被国子监的学生压一头?还不是不如世家的子弟们?
没有人不允许寒门子弟出头,可当触碰到世家的利益时,出头难上加难。朝中自然也有出身寒门的官员,可单枪匹马的又有几人?多半都是依附世家。
看着面前俊挺的少年,不过十七岁而已,宴安之很想知道,他未来又能走到哪里?
他一个一个考核了一遍,并没有简单的提问书本上死记硬背的东西,而是问了他们对各自的了解、未来的打算、上京赶考的经历、自认为和国子监学生相比的优势与劣势、对朝廷某一些事情的看法等等。
顾驰和李晟基础好一些,分到了乙班,李宏本未考上举人,所以在丁班。
“一时在乙班,并不意味着一辈子在乙班,你们毕竟还没有成绩,贸然分到甲班不合适。距离会试不到两年时间,我等着看,你们能不能去到甲班?”
“自是可以。” 顾驰抬起头,直直的看着宴安之,眼神中尽是坚定。
从读书起,他每次都是第一名,每次都在甲班,如今猛然分到乙班,说不沮丧是假的。可对手愈发强大,他就越有信心和力量,沮丧没有用,他会用自己的实力证明。
“好,老夫等着你这句话。” 宴安之仔细端详着他,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刚刚考核他自是满意的,没有畏畏缩缩,举止谈吐都很适宜,也不是只闭门造车,对古往今来、朝廷大事都很了解,上京这一路,见识了不少东西,眼界也不仅仅局限于那么一亩三分地。
但相比世家子弟,在学识积累上还是要差一些的。这不意外,上京城的子弟自小接受的是最顶级的教育,家中的孤本藏书多如牛毛,如果是随随便便被一个贫家子碾压,那他们这些大户人家也真是太差劲了。
至于接下来,能不能还如同以往那样脱颖而出,就看他们个人的努力。
唤来监丞大人,将顾驰几人带去学舍。宴安之看着坐在椅子上的温元之,扬起嘴角 ,“你坚持了一辈子,如是这次失败了,岂不是被人看笑话?就这么看好顾驰这学子?”
“笑话?” 温元之轻笑,摇了摇手中的瓷杯,氤氲的热气浮上他的脸颊,“只有我看别人笑话的份,还没有人能看我的笑话。”
听着他稍显强势的话语,宴安之笑的更开怀。
年轻时他和温元之一起科考,那年他考中探花,也是如此的意气风发,此后起起伏伏如青萍,长时间的仕途失意、家人的离去、其他官员联合的打压等,这个骄傲的探花郎经受了太多。可骨子里的骄傲是抹不去的,如今再看到他这一面,宴安之也很是开心。
人生不过百十年,可以选择平淡的一生,也可以选择有捷径、让自己过的更舒服的一生,这都是个人的选择,没有高低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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