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进屋吧。”
快进房时,回头去看,却发现李南宣还站在廊檐深处,长身玉立,身影单薄,眉目姣好的脸藏在半明半暗的阴影中,仍旧丰神俊逸,举手投足间清冷出尘。
不论何时何地,他始终站得笔直,像一株沐浴着风雪怒放的寒梅,傲骨天成。
李绮节冷的时候,会忍不住缩肩膀发抖,会抱着自己的双臂取暖,会跺脚让脚底发热。
而李南宣从没有这样的时候,他永远是那样一张清淡的脸孔,苍茫的双瞳,挺直的脊背,站在风雨中,任它东南西北风。
李绮节忽然想到一句话,刚极易折,强极则辱。
回到屋内,周氏吩咐刘婆子赶紧去灶房炖补汤,李大伯和李乙已经在商量该给孩子取什么名字,李大姐拉着周桃姑的手,母女俩低声说体己话,李昭节和李九冬坐在竹席上玩七巧板,人人脸上带笑,满室和气。
孙天佑从门外进来,身上袍衫淋湿半边,脚下的长靴也湿透了,看到一向不苟言笑的岳丈李乙竟然笑得和傻子一样,吓了一跳,走到侧间,凑到李绮节身边,小声道:“岳父怎么这么高兴?”
又忽然神色大变,攥紧她的手腕:“你是不是哭过?谁欺负你了?”
李绮节笑着摇摇头,踮起脚跟,为孙天佑脱下**的外袍,后者立刻蹲下身,让她可以轻松地摘掉他头上的巾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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