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事?,我等既为使者,便不该贪图享乐。今日难得人齐,不如就以明?月为证,做下两国君子文书?,如何?”
怕什么来什么,躲了这么久,还是躲不掉。
眼见赵沛执意如此,陈芸也不好再回避,只好:“交趾与大禄颇有渊源,贵国前番不吝相?助,我交趾愿为兄弟之盟,永世修好!”
话音未落,金晖就嗤笑?出声,“闻名不如见面,陛下这一手偷梁换柱、避重?就轻,着?实叫人佩服。”
还真是蹬鼻子上脸,“兄弟之盟”?
交趾算老几,弹丸小国,你也配!
不等别人反驳,他便双臂一挥,于袍袖翻飞间冷声道:“我脚下之土地,早为汉人领土!此非渊源,乃父子之情也!便是这交趾境内,也多有我汉人血脉!虽为两地,实为一国也!
前番交趾内乱,战火四起,饿殍满地,民?不聊生,我朝上下仁德,不忍见生灵涂炭,特来相?助,此恩同再造!
昔日陛下不惜以身犯险,隐姓埋名逃往我国求援,曾亲口承诺,割让城池若干,以为谢礼,如今大业已成,怎不见兑现?”
他环顾四周,最终将毒蛇般的视线钉在?陈芸脸上,一字一顿,“不思旧情,不念今恩,不顾承诺,食言而肥,此为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为天?下人所不齿,陛下贵为一国之君,该不会如此行事?吧?”
上到陈芸,下到张颖等一干臣子,俱都像被人扇了个耳光,脸上火辣辣的疼。
他的确实是实话,但……未免太?刻薄了些。
尤其?当初陈芸混入使团往大禄求援,本是秘密行事?,在?场诸多朝臣之中,多有不知内情者,今日一听,如遭雷击,短暂的沉默后,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什么意思?
什么叫“曾承诺割让城池?”
这,这不是卖国嘛!
“金大人!”张颖骤然起身,大声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大人此言未免有失偏颇,当初先帝确有两国联姻之意,然天?公不作?美,终究未成,那么事?先好的嫁妆,自然也就不作?数了。”
反正?当初只是谈判,未曾落在?纸面上,而知道实情的反对派早就命丧大禄,死无对证!
张颖这么一解释,交趾众人脸上果然好看不少。
哦,原来是嫁妆。
当初先帝的意思,他们多少也听到点风声,一强一弱两国联姻,自然不敢要求公平,自家为表诚意,厚赠嫁妆……倒也勉强算一张遮羞布。
君不见古往今来,多有以国宝相?赠者?只要上升到国家大事?层面,也就不算什么了。
金晖一挑眉,才要再开口,就被赵沛眼疾手快拦住。
这厮开口准没好话,前番下马威也就罢了,如今到底是两国谈判,暂时不宜闹得太?僵。
金晖皱眉,才要先调转枪口解决内部矛盾,却见赵沛眯起眼睛,微微用力,将拳头捏得咔吧作?响。
金晖:“……”
这匹夫!
压制住不安定因素后,赵沛复又看向陈芸,“过往种种,孰是孰非,公道自在?人心,事?后再论不迟,只是我国大军数年来开拔之军费,伤亡兵士之抚恤,车马、船舶往来之消耗、损毁,贵国总该赔付吧?”
陈芸抿了抿唇,“自然。”
哪怕民?间请人帮忙盖房子,也没有让帮忙的人自掏腰包的,这些确实赖不掉。
“好,陛下通情达理,甚好。”赵沛笑?着?点头,继续,“贵方既不承认父子香火之情,那么少不得明?算账,我朝雄师威名赫赫,轻易不肯出动?,今前后绵延数年之久,便是出海做买卖,也要有个赚头吧?
我等来此之前,陛下曾御笔亲书?,言辞恳切,哀求我朝施以援手,无论经商还是如何,皆可商量。“
着?,赵沛轻轻拍了拍鼓鼓囊囊的胸口,笑?着?看向陈芸,“陛下,可有此事??”
陈芸看着?他拍打的地方,双手慢慢攥成拳头,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