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将剩下的半条丢进嘴里。
外公转身倒了杯茶给她清清口。
“这回做了几道几十年前席面上才有的菜。几十年了,口味差别大,你们不一定吃得惯,主要是尝尝鲜。”
“嗯。”许九宁点点头,接着尝里头的丸子。
才嚼了两下,外头就来人催席面了。
外公连忙应下,帮着一起上菜。
许九宁捧着碗让了让,隔壁院的大娘拉了下她,“小九,时辰差不多了,快去前院拍东西去。”
“噢!好,我这就去。”许九宁擦了擦嘴,把碗放一旁,伸手将乱蹦的来福捞至身前,带它一块往外跑。
跑到外头,将小家伙放下,她独自一人去后院拿相机。
从里屋出来时,请来的摄像团队已经在拍摄了。
她避开镜头往外走,拿着相机,在人群拍了些热闹场面。
回正堂时,人早就将前头围住。
许九宁踮了踮脚,知道删繁为简的仪式要开始了。
她人走到廊下,伸脚一踩,借着廊下的木椅,人瞬间拔高了不少。
沿廊下的大红灯笼有些挡视线,她扶着柱子矮身避开灯笼,往前挪了几步。
她左臂卡着柱子,以极其别扭的姿势拍了几张后,便单手抱柱站那儿观礼了。
往日只挂了副巨幅山水画的厅堂如今缀满了红绸。
山水画移走后换了副同尺寸的双喜刺绣,刺绣两边各挂着一长串小红灯笼。
堂前有张红布盖住的高桌,桌上有红烛一对,供果叁盘,两盏清茶以及一壶清酒。
堂下有对璧人跪于蒲盘之上,稳稳当当地拜叩。
最后一拜是夫妻对拜。
两人目光对上,嘴角不由往上翘。
许九宁看得心生感慨,她视线去寻外公,正好瞧见他笑着擦了擦眼角。
半生蹉跎,终是得偿所愿。
堂前爆发的喝彩声将她视线拉回,两人正在喝交杯酒呢。
许九宁笑了笑,跳下来,回正堂吃席去。
——酒过叁巡,菜过五味。
席吃完,长辈们上了牌桌,小孩回了家。
许九宁这个老大不小的被灌了一肚子酒留在了大厅。
厅堂这会儿关了空调,点了暖缸,摆了几桌牌。
许九宁戴着耳机坐在后头醒酒,来福吃饱了躺在一旁睡得正香。
刘奶奶放轻脚步走过来给她盖了张毯子。
许九宁熏熏然地半睁眼,软着嗓子道了声谢。
刘奶奶弯唇笑着,温热的手轻揉了下她的头,“睡吧,好好睡会儿。”
许九宁轻应了声,乖乖阖上了眼。
耳机那头默了会儿,小声问,“姐姐,困吗?困就睡吧,我不吵你。”
许九宁闭着眼笑了笑,“我不困,就是头晕,你玩你的,我喜欢听键盘声。”
那头笑了起来,“那听出有什么不同没?”
“什么不同?”许九宁反问道。
“换新设备了。”他笑着,“基地也换地方了。”
“噢?”许九宁勾唇一笑,顺着话问他,“新基地怎么样?喜欢吗?”
“喜欢,挺喜欢的,是个有山有水的好地方。”
说完,团战爆发,赵简注意力集中到游戏里。
许九宁听着猛烈的键盘声,轻声道,“嗯,喜欢就好。”
不枉费她特地把自己未来养老的地贡献出来。
团战结束,赵简回过神来,问她,“姐姐,你刚说什么呀?我没太听清。”
“没,没什么。”她打了个马虎眼,换了个话题,“其他人呢?”
“休息呢,搬完家累着了,这会儿还在睡。”
“那你不累吗?”
赵简轻哼一声,“不累,我体力可好了。”
许九宁弯了弯唇,打趣道,“是不是又想夸一夸自己的腹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