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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已经不是曾经那个第一次学会人类情感的少年,能够在白玛离开之后痛哭一场,如今他与顾然之间横亘的是太多的记忆、命运与无可奈何,而这一切甚至约束着他纵情的想往。

张起灵沉默良久,才点了点头:“现在明白了。”

德仁喇嘛沉吟片刻,放下手中的佛珠说道:“他能让你明白什么叫爱,就足够了。当年白玛对你有过担忧,她担心你在张家变成一个无情的人,而她能陪伴你的时间太短了,能够教会你的感情也无非是血脉维系的念想,不够深刻,也不会让你懂得珍惜所有的感情,甚至珍惜你自己。”

张起灵沉思,白玛很有一个作为母亲的细腻,对他、对张家实在太了解,当年白玛教会了他“想”,但他却只停留在了“想”本身,或者说停留在了白玛本身。

而顾然不同,他起初带给张起灵的并非一种明确的情感,而是一种温暖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觉得自己是被关怀的,甚至于自己的生命是被在意的。如此他才会做事张弛有度,也更加惜命。

他先学会了珍惜自己,爱自己,而后又学会了爱别人。

爱别人,并非单纯地救助同伴,他并非像一个神父一样,救赎所有不想死的人,而是真真切切地学着关怀别人的所思所想,学会了真正作为人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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