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是她不再迟疑，点触绿色的通话按钮。

大吾的私人号码没有占线，电话中响起接线音。她缩进墙角，抱膝蹲下，止不住地喘/息。连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她会紧张成这样，就像溺水的人伸手去够救命稻草。几秒之后，她甚至连手机都拿不稳了，只得把它放在膝盖上，打开免提。一时间，接线音响彻整个房间。这让她想到了心电监护仪的监控音，尤其像人在死亡的那一瞬发出的那种：那种单调冰冷，却又不由分说地向外延展的金属长音。接线音无休无止地蔓延，在她看来，就和监控音一样。她埋下头，胡乱地扒拉头发，默数节拍。每当接线音停顿，她便喘出一口气，仿佛濒死之人又活了过来。

仿佛过了有一个世纪，接线音停了，扬声器中传来大吾的声音，语气紧绷：“你好，我是大吾。我正在处理公务，十分钟后回拨。”

“大吾先生，是我，我是小溪。”在听见大吾声音的那一刹那，小溪感到她大病初愈了。

“小溪小姐？”他似乎在和其他人通话，小溪听见他那头有一个絮絮叨叨的男音，“请您稍等，十分钟后我回给您。”

“我得到了另一个传送装置。我们还有机会发射火箭。”她简明扼要地说。

电话那头一片静默，一时间只剩下那个男音的独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