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轻脚地朝前门走去。房子的二楼亮着灯。小溪把几块石头拖到屋檐下，将它们搭成一架梯子，接着脱下碍事的长筒靴，把裙摆提拎起来，在腰间挽了个结，攀上那块三米高的巨石。她站在石头上，踮起脚尖朝窗户内望去。

这扇窗户对应着大吾的办公间。大吾坐在旋转椅上，表情肃穆地盯着电脑屏幕，左手撑着侧脸，右手漫不经心地敲击桌面。都这么晚了，还在办公吗？小溪藏进树木的阴影中，小心翼翼地使自己不被大吾发现，同时留意脚下，以防摔下去。她举起花束，伸长胳膊把它放在窗台上。大吾过于专注，没有注意到窗外的动静。

小溪从石块上跃下，躲在巨石背后掩唇笑。这片花园贫瘠得见不到任何草木，可她的心绪却如同春天的绿植，朝气蓬勃地生长着。她捡起一块碎石，朝二楼的窗户掷去。听见清脆的撞击声，小溪立刻背靠巨石蹲下，抓起一块石板举在头顶，不让橙发暴露她的位置。

窗户被人推开。小溪挪动步子，将石板移开少许，抬眼朝大吾的方向瞟去。大吾捧起窗台上的花束，表情一愣，随后探出半个身子，目光扫视花园。

“小溪，是你吗？”大吾的声音响起，“小溪，出来吧，我知道是你。”

大吾的声音低沉，在小溪的头顶上空缭绕，在黑夜中蔓延。他的声音被一月的冷风带着，往小溪的衬衣里钻。她顿时变得晕晕乎乎，双手没握稳石板，石板滚在地上发出闷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