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烦,实在是没心情听随风在那里一会这一会那的,只想把人赶去楚王府去看看情况。
随风心知,再磨蹭下去,估摸着夏楚瑜真要发火了,不敢再耽搁,但是心里多多少少对楚王府一惊一乍的作派有些嫌弃,要知道他家公子,那可是拔箭都能一声不吭的主,偏生楚王府里的便这般骄矜,但是这些话他也就心里想一想,万万不敢说出来,不然咳咳....
楚晚宁睡不着,坐在桌子前无聊的拨弄着烛花,平心而论,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要她放过韩瘸子是万万不可能的,人总要为做错过的事情承担,不然此后,韩瘸子不会顾念楚王府大度,只会愈发变本加厉。
她虽然说不上是什么把公义道理摆在最高处的大义之人,但是多年的现世生活让她对韩瘸子这样的人没有半分的容忍度,只是韩姨今日那略显疏远的样子实在不是她想看见的结果。
韩姨早年嫁了人,后来进了楚王府,大半的时间都是在照顾她,也是因为这样才会疏于管教,让自己的儿子跟着街痞子混成现在的模样,严格来说她也有不可或推的责任,楚王府欠韩姨的太多,太多了,让她现在都不知道要如何才能够偿还,此时却要连她唯一的亲子...
再不肖,那也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哪个母亲能做到无动于衷....
其实,该怎么做,答案已经在她心里了,楚晚宁怔怔的看着窗外的夜幕,深沉静谧,仿佛深渊的颜色,又仿佛只是暗沉的墨色,它静默不语,俯视着人间万象,似乎什么对它都不重要,唯一要做的便是黎明的到来。
今夜无眠的又何止是她,韩姨,木樨,还有...夏楚瑜。
天刚微微有些亮堂,初凝的露珠挂在叶子的尖,将坠不坠,远处有些许氤氲的雾气,叫人看不真切,但是光倾落的地方也算得上两分通明。
吱呀,木门被从内侧打开,楚晚宁踩在微微有些湿润的青石板上,今日竟然也算是她难得未曾偷懒赖床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