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节(2 / 3)

嫡妻不贤 温凉盏 6505 字 10天前

,耳朵也没聋,听到外面的嘈杂声,太监宫女的恐惧嘶喊,也就明白了如今的处境。

他眼睛里留着泪,哀求地看着床边的男人。

那男人三十来岁的样子,身材颀长,样貌俊朗,很有股翩翩美男子的模样,只是如今他有些不修篇幅,也太过瘦弱了些,一身长袍晃晃荡荡地挂在身上,七分的样貌也只剩下三分。

男人正在拼命地扯床榻上的幔帐,完全没看到太上皇的眼神。

太上皇见状,只得“啊啊”地叫着。他说不出完整的字,只能这样叫,被□□毁坏的嗓子就像一个破了洞的风箱,声音嘶哑难听。

男人终于听到声音,他手里扯着幔帐,看了眼太上皇。

太上皇又激动地“啊啊”了两声。

男人的手握紧了幔帐,看着太上皇的眼神有些诡异。

在这样眼神的注视下,太上皇眼里的希冀一点点灭了,反而涌起惧怕来。

男人笑,放下手中幔帐,走到太上皇身前。

“皇上。”他语气温柔地叫了一声,说出的话却一点也不温柔,“你知不知道,对着你这张老脸——我有多恶心?”

太上皇一愣,随即眼里浮现出愤怒。

男人呵呵笑了,“你觉着你给我荣宠我就该感恩戴德了?可你有没有想过我要不要这‘恶心’的荣宠?”

似乎想起了什么,男人的胸膛剧烈起伏着。

太上皇“啊啊”叫着,似乎想辩驳什么,然而男人已经不看他了。

男人继续撕着幔帐,待撕了足够的幔帐,就将它们打上结,结成一条长长的绳子。他拿着这绳子跑到殿外,殿外有个水井,只是却早已枯了,只有轱辘还立在那里。男人将绳子一头系在腰间,一头系在轱辘上,就要下井。

只是,井才下到一半,绳子就被人往上提,上方有人喊:“井里有人!”

男人满脸惊惧,心如死灰地被拉了上来。

“是太上皇么?”有人问。

“不是,是个太监——咦,这穿的也不像太监啊?是当官儿的?”

有人扯了个太监问:“这是谁?”

那太监哆哆嗦嗦,“沈、沈侍郎,威远伯府的沈侍郎,伺、伺候太上皇的,大、大人,饶了奴婢……”

“沈侍郎?威远伯府?”那大兵念了下,不记得将军有交代过要注意这号人物,便想让人将男人先绑了。

然而一道声音打断了他:“你是沈承宣?威远伯世子沈承宣?”

“将军!”士兵们忙肃容叫道。

罗钰走向那个被人刚从井中拉上来的男人,仔细地看着他。

沈承宣满心惊惧,牙齿有些打颤,“是、是的。”

“将、将军,我、我是被胁迫的!是太上——那老贼胁迫我,您看我,”他指了指自己瘦弱的身体,“我一堂堂七尺男儿,却被那老贼害得如此模样,将军,多亏了您和红巾军啊!”他说着说着眼里就流出泪来,神情真挚丝毫不似作伪。

罗钰认真地看着他,听他说完话,最终,却露出一个失望的表情:“你这种人……”

“真是——配不上她。”

沈承宣一脸茫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罗钰却已经拂袖而去了。

***

短短一天时间,京城和皇宫都彻底沦陷,红巾军火速接管了京城,不动平民,却对反抗的守兵和朝廷重臣毫不手软,敢反抗的都死了,剩下的就算有怨言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出声。

镇国公府算得上权贵高门,但镇国公陆临沧还在北地抵抗胡人,镇国公世子虽然之前镇压红巾军,但如今躺在床上形同废人,府中只有几个惊惧的女眷,从红巾军攻城开始就下令下人紧闭房门,因此第一波清洗的,竟没有镇国公府。

威远伯府也不在清洗之列。

伯府里最“出息”的世子沈承宣早在天授帝登基后便再没回来过,如今的伯府连个能拿出手的人都没有,红巾军入城后经过威远伯府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