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容欢早就醒了,长躯侧卧,单手支头,一头墨黑长发宛如夜语花凌乱地铺散开,好似半醒的妖,散尽一身慵懒美态。
不过,他的眼睛一直死死地盯着她,甚至幼幼醒来,他亦没有任何反应,活像入了魔障一般,幼幼觉得他的样子怪吓人的,有些心惊肉跳。
她小心翼翼地挥了挥手,容欢凝固在她脸上的眸光蓦然一破,这才回神微笑:“醒了?”
“嗯……”其实这个时辰还早,幼幼只是短暂转醒,通常要再睡一两个时辰才起床的,不过纳罕他怎么还没动身洗漱,“你今天不去早朝?”
容欢一愣,转而望向窗外,似乎根本不知道天已经亮了。
幼幼打个激灵,思付他该不会这么看了自己整整一晚上吧?因为刚才看见他的眼睛里全是血丝,跟随时要吞人似的。若不是昨夜才温存旖旎一番,幼幼都怀疑他是不是想掐死自己。
“嗯,这就该起了。”他用拇指轻轻摩挲过她的面颊,“对了……等我下次休沐,咱们带着宝儿去郊外放纸鸢吧。”
幼幼自然同意,只要跟他和孩子在一起,她觉得哪怕到天涯海角她都乐意。
容欢低掩眼帘,一痕睫影如未干涸在墨水丹青,渲染在白皙的眼睑上,沉吟片刻,他开口讲:“还有一件事……关于小双,我想私下替她找个人家,安置出府。”
☆、第95章 [角落]
这话好似惊雷般突兀炸响,让幼幼既是出乎意料,又有些措手不及,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没想到容欢会主动提及小双的事,上回在西园赏梅,正是由于小双的出现,使得彼此还闹了一场不愉快,老实说,幼幼一点都不喜欢小双,就像一根细小的刺头扎在心上,起初还好,但随着时间推移,它似乎扎得越来越深,直至现在再提,已经有很深的痛感了。
她几乎无法想象,如果冷氏秦氏她们还留在王府,她是否能容忍至今?为什么当初容欢遣散所有姬妾时,她会一点感觉都没有呢?
其实她知道,自打她跟容欢关系和好后,容欢再没去过小双那里,可那个人还是横在彼此之间,让她始终无法完完全全接受容欢,但现在既然他主动提出,幼幼当然喜闻乐见,说她贪心也好,不切实际也罢,她就是希望他心眼儿里只有她一人,她,他,宝儿,他们是一家人,容不得任何人插足。
“好。”她不假思索地答应。
或许是她这次答的太痛快,不若以往漠不关心的态度,倒叫容欢微微吃了一惊,继而笑着低头,跟她亲昵地蹭蹭鼻尖。
昨夜闹得天翻地覆,彼此身上还光溜溜的,幼幼想到他晚上那么狠劲地折腾自己,一时报复心起,趁机搂住他的脖子,像小狗一样啃他脖颈上的肉,容欢颇为无奈,半推半就,幼幼瞧他没反应,又改去咬他的耳朵,尖尖的牙齿,咬下去当真毫不留情,容欢这才打个哆嗦,整个耳廓都红了,幼幼仿佛发现什么好玩的事,逮着他的耳垂来回舔弄起来,容欢渐渐变得有点难受的样子,推开她急着坐起身,哪料幼幼小腿一勾,转而缠住他的腰,起身从后抱住他,跟磨人精似的往他后背上蹭来蹭去。
“一大早你抽的什么疯?”容欢没好气道。
幼幼知道晨起的男人很容易兴奋,雪白的小脚丫往他胯下轻轻磨蹭着,果然不到片刻功夫就昂然挺立了,她笑得眼角弯弯,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哼,看他还怎么出门。
“公玉幼!”容欢彻底怒了,握住那只不老实的小脚,回头咬牙切齿地道,“这可是你自找的!”
结果两个人在床上来回打滚,你啃我咬的,简直像在打架,不过幼幼明显不是他的对手,没多久便被威风凛凛的瑜亲王辗压身下,跟小耗子似的哼哼唧唧起来。
快至巅峰时,神智混沌的幼幼听到他不断在耳畔问:“是不是快到了?是不是快到了?”
什么快到了……她晕乎乎地想着,在剧烈的动作中,委屈地撅起小嘴。
他暴涨欲发,恨恨地提示:“你的小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