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雍用座机给沈写意打了个电话,那边正组织着救援计划,杜雍的电话如果再晚一点来,他们就动身了。杜雍略微思考了一下,对沈写意说:“别着急,年初三左右,你再安排人过来吧,我的位置,你们定位到了吗?”
“是的,先生,已经定位到了。”沈写意迟疑了一下,问,“真的不用现在过去吗?您不是要带着胭小姐回上海吗?”
杜雍一笑,说:“不着急,元宵节前回去就行了,今年,我就在外面过年好了。”
难得能跟陈胭来这种与世隔绝的地方,又没有人认识他们,就当是度假了!
对于如此任性的老板,沈写意也已经习惯了,淡淡地说:“好的,先生,年初三,白会亲自去接您和胭小姐。”
“另外,帮我查一些事……”
放下电话,杜雍心态已经完全转变过来了,直到今天早上,他还是落难者,现在,他已经当自己带着陈胭在度假了!
从房间里出来,杜雍就看到陈胭和田家三姐弟一起和面,捏面人。她一张不施粉黛的素净小脸上,沾了几点面粉,田家三姐弟正掩嘴偷笑,她却完全不自知,认认真真地捏着面人,还兴致勃勃地跟小家强捏的面人比较。
杜雍被她的笑容带动,嘴角也不自觉地勾起,想起她昨天的欲言又止,杜雍心里一片阴霾,如果实情真如她所说,这次的事又是顾影怜,那他再也不会容情了!
“杜先生,电话打完了?和家人联系上没有?”田普生走过来,一脸朴实的笑容。
“哦,是的,打完了,已经联系上了,非常感谢你的帮助,田大哥。”杜雍感激地说。这一次若不是田普生他们相救,他和小胭恐怕真是凶多吉少了!在那个物资匮乏的树林里病倒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只是这几天,恐怕要叨扰你们了。”
“哈,不要这么说,这种事谁看见了都会帮忙的。”田普生笑道,“既然联系上,那我就放心了。大过年的,就要开开心心,让家人担心就不好了。虽然一时半会走不了,但能报个平安,让家里人安心就好!”
杜雍点点头,跟着田普生走到旁边,一边看他手脚麻利地干活,一边和他聊天:“田大哥,你们这个村里人口多吗?平时都是已什么为生的?”
田普生说:“我们这个村的年轻人大多数都出去打工,不过每家每户都会留一到两个后生,要照顾家里的老人嘛。我爸妈和我大哥一起住,我们一家子是出去打工的,这不上个月才回来,收拾收拾家里,准备准备过年的事。哈哈,一年到头都没在家,提前回来,当休息!”
冬日午后的农家大院子,左边是田普生夫妇忙活着宰鸡宰鸭,杜雍吊着手臂,站在一旁微笑和田普生搭话,右边摆着一张长桌子,上面放满了面粉、水和一些器具,陈胭和田家三姐弟围着桌子坐,分工合作和面做面花儿,一个大炉子放在中间靠后的地方,上面摆着一口大铁锅,里面盛满了油,等陈胭他们面食捏好了,钱阿秀就会过来将捏好的面花儿下锅炸熟。
陈胭坐在桌子边,一边捏着各种面花儿,一边听杜雍和田普生闲聊,一种前所未有地放松和惬意,是她在忙碌的都市里无法体会的。陈胭将捏好的面花儿放在一旁的铁托盘里,又去取另一块面团来捏,她忽然不气放手任她掉下去的顾影怜了,反而觉得应该感谢她,若不是她的放手,自己也得不到如今的休闲和安宁。当然,如果杜雍的手没有受伤,那就更完美了。
她侧着脸看向杜雍,他已经换上了田普生的衣服,非常简单朴素的衣裤,外加一件厚厚的羽绒服,头发也松散下来,单看穿着就像个普通的三十岁男人。他虽然一手还吊在脖子上,但如果细看,就会从他挺拔的身子,雍容的气度和平和从容的表情上,看出他的不一般。陈胭低头捏着面花儿,心想:杜雍这样的人物,就算穿得再普通,也无法掩盖他的高贵和雍容,真是不负他名字里的雍字!
“小胭姐姐……”
正想着,旁边的田家惠开口叫她,陈胭回神,忙笑着应:“嗯?家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