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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止住了她的动作。

姽宁连忙凑上前,见他眼皮动了动,似要转醒,忙唤道:“怀苍?醒了吗?”

他没回话,皱眉的表情瞧着甚是痛苦。她也不由皱眉,问道:“怎么了?是我方才抹药弄疼你了?”

他虚弱地掀开眼皮,迷蒙的视线缓缓落在她脸上,扯一抹淡笑,道:“辛苦夫人。”

姽宁哪还有什么气,将他的手握住,摇摇头,道:“雷罚本该由我来承受,我也受得了,以后再不可擅作主张。”

怀苍将她的手反握住,道:“为夫岂能看着你受刑,这刑罚我能受就受,不能受也得受,夫人无需自责劝说。”

哪知他这么固执,姽宁本想反驳,可他如今伤重,争辩不合时宜。她遂没再多言,只叫他闭眼好好休养。

怀苍见她视线又往他腿上瞥去,忙扯住她,道:“夫人定是累了,早些回屋歇息吧。”

“我不累。”姽宁摇摇头,说:“你腿上的伤还未处理,我帮你清洗完抹上药再走。”

怀苍道:“雷刑多半打在上身,腿上并无多少伤口,别太担心,这裤子上的血是身上淌下来的。”

“好歹要将血迹清洗一下,兴许还有些急需处理的深口子。”姽宁仍不放心,执意要将他这一身血清理干净才妥当。

怀苍没辙,寻思道:“叫雪狼将朔明君喊来,他给我擦洗就好。”

姽宁这才恍然明白,原来他是不好意思。她一心惦记他的伤势,倒是忘了,两人虽是老夫老妻,可与未婚夫妻没什么区别,光着身子确实难堪。

“也好。”她起身道:“我这就去叫雪狼。”

***

两日后。

姽宁正要给怀苍煎药,手边恰有昨日叮嘱药童带来的补气生血的药,她便一同煎了。

待药煎好,她先将这补药端去给南辛,想着他可以趁热喝下。

刚靠近院子门口,就听见南辛得意的笑声:“朔明君说我那天演得特别好,哭得很到位,娘亲看着也是十分心疼爹爹,这几日对爹爹更是体贴备至,嘿嘿。”

坐在桌上的希希咽下满口果肉,咧开小白牙,夸赞道:“小殿下天生聪慧,一点就通,往后大帝的幸福就得仰仗小殿下。”

南辛听言,更是欢喜得不行,拍拍胸脯,信誓旦旦:“当然了!为助爹爹和娘亲恩爱,昧着良心也在所不辞。”

说着,他后背蓦觉一阵凉意,小声道:“娘亲不会怪我欺瞒她吧?”

一旁眯眼晒太阳的雪狼笑道:“帝后要是知道小殿下如此费心,应当会理解的。”

希希一边吃果子一边附和。

南辛却蹙着眉心,隐隐不安.....

“来,与为娘说说,你那天究竟演了一出什么好戏?”一道清越的声音陡然插入。

惊得三人心下一颤,齐齐转过身,就见姽宁正笑眯眯地朝他们走来。

分明是眉眼弯弯、明媚动人。却看得他们毛骨悚然,仿佛有寒光从那眯起的眼缝中迸射而出。

南辛顿时吓白了脸。

雪狼突然‘嗷呜’一声:“我想起来,赤元瑆交代我今日去兵器库将小殿下的兵器取来。”说罢,它踏起飞云就要走。

希希急忙跳到它背上:“我也去瞧瞧小殿下的兵器!”

“唉?等等,我也去瞧瞧。”南辛撒腿就要追。

却来不及了.....

姽宁眼疾手快拎住他后领,提在身前,“不说清楚,娘亲就让你做几天噩梦。”

“娘亲.....”南辛要被她这阴森森的样子吓哭了。

“乖儿子,来。”姽宁将药碗端在他面前,皮笑肉不笑:“干了这碗补药,就把实情给为娘一五一十交代清楚。”

南辛盯着面前这碗乌漆抹黑的汤药,咽了咽喉咙,心里直打突。

仿佛这是见血封喉的毒药。

***

屋内,坐在床头的怀苍将药一饮而尽,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