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想越心烦,想到皇后一定会找机会在他面前哭一场,老四也会在他耳朵边敲一敲边鼓,他的额头就直突突地疼。
他拿着他的青铜酒爵,又倒了一杯米酒,一口气喝完。
他喜欢粟米酒,心情不好时,总爱小酌几杯。
奏折不想批了,左右也就是今早这两件事,后宫也不太想去,他左右闲着,觉得一个人在这里喝酒也没什么意思。
去翰林院转一圈儿吧,他想,如今日头西斜,也不知道能否赶散值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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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已经快要下午了,翰林院今日马上快要散值,季玦还伏案疾书,没有半分要收拾东西离去的意思。
“季小郎君,你还不准备回家呀。”方朗看他写得认真,说话声也轻了。
季玦还未加冠,便没有取字,大家不好意思叫他的名,若是叫官职,又显得生分,于是每个人都只好一口一个“季小郎君”,季玦也欣然受之。
季玦头也不抬,回他道:“今日张修撰不是病了吗?他托我把他的那份帮着做完。”
“你还真是好心。”方朗道。
张修撰这一个月,都不知道病了多少次了。
“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季玦笑道。
方朗把自己桌上的史书整理好,沏了杯茶,只等今日散值。
他一边喝茶,一边闲聊道:“他编到哪里了?”
“编到前朝五王之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