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好意思站两个位置，于是把许江塞进去一个人排队。

她思索要喝点什么。

长队一直排到路上，一位少年抬起头看前面的队伍，总算快到头了。他关上了自己的手机四处瞟，思索着买完以后去哪。目光落在了队伍外的一个背影上。

背影是个女孩，带着帽子，颈后的皮肤白的泛光，就在他前面的位置。

他大概是觉得这个背影很有气质，忍不住伸头多看了两眼。过了几秒，女孩转身跟旁边人说话，露出了大半个脸。

少年倒吸一口气，突然欣喜若狂地卡了壳。

再后面一个排队的是他同伴：“怎么的？我踩你尾巴了？”

少年没有怼回去，而是手足无措地朝着前面的女生开了口：“孔舟？”

孔舟茫然地回头，两个十分富有青春气的少年正盯着她，穿着校服，高中生的模样。

她条件反射地冲着这两高中生笑了一下。

叫她的少年立刻说不出话来。

许江已经排到了最前面，点了孔舟要的东西，感觉到身后的动静，回头看了一眼，侧身给两个少年让了位。

很少会遇到诸如粉丝类的人，遇到了也大多叫不出名字。孔舟伸出食指朝他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把帽子往下拉了拉。

少年很识趣，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照旧拉着同伴买水，再回头，人已经没了身影。

然而还是没有躲掉，在停车的地方被逮了个正着。

少年想要个签名做纪念，但是很遗憾，两人谁也没有本子和纸。

少年拽了拽前襟衣角，随即又想到什么，转而一撩袖子：“我妈不让在校服上乱画，姐姐给我签胳膊上吧，我这个星期都不洗了！”

孔舟从包里掏出一支笔，笑道：“澡还是要洗的。”

“那我把胳膊套起来。”

他想了想，可能怕被误会什么，又补了一句：“我每天都有洗澡。”

他一本正经，紧张地攥着手，大气儿也不敢喘，绷直的身体带着青春年少独有的活泼，十分喜感。

孔舟实在没忍住笑出声：“嗯，好习惯。”

“好好学习，学业有成。”

少年脸有点红：“谢、谢谢姐姐，我会的！”

他脚步错乱地退了几下，飞快转身跑了。

孔舟望着他乐颠颠的背影，突然间被那鲜活触动了，她有点摸不清这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接着很快平静下去，只留下一些余波涟漪，也许是在激荡过去的青春。

她回头，许江在不远处等她，背靠着车，无声地炫耀无处安放的长腿——其实没有人看，但哪怕只有树叶绿植也值得他维持形象——在家以外的所有地方都人模狗样的形象。

目光所及被他撞了个满怀，她忽然想，倘若她要是追星，也愿意为了这一颗无条件的相信、爱护，甚至与全世界为敌。

可惜对方没能接收到这份情意：“你哪来的笔？约会还带笔？”

孔舟脚步微顿，不知道为什么，凭空被他看出了点心虚感。

她认真思考了一下，并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我随包带笔，每个包都有。”

“怎么，吃醋了？我给你也签一个？”说完她摸了摸包，突然“呀”了一声：“不好意思，笔送给那小孩了，怎么办呢？”

她笑了笑，用哄小孩的语气：“亲你一下行不行？”

许江：“……”

孔舟拉起他的手，在他手背上亲了一下：“这个字念：‘我爱你’。”

许江抽回了手：“干什么，光天化日的。”

装模作样地拉下了袖子。

孔舟余光往下，看见他拉袖子轻轻盖上她亲过的地方，还伸手拽了一下，彻底遮住。

她眼尾微扬，决定不跟他计较。

【五】

“大爷，我刚看见一条热搜：为什么男生谈恋爱了就会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