唧,毫不客气继续拱,拱得陈北川只能换成仰躺姿势,胸膛上压一只过分沉重的人形小鸟啾。

睡梦里,脸颊在胸膛上挤到变形,嘴唇微张,顾修也浑然不觉。

顾修的床没挂帘子,从陈北川的视角,稍微抬起脑袋,就能看见脚那边尽头处的落地玻璃门,门外银装素裹,天地皆白。

空中偶有灰黑的飞鸟展翅,急速掠过。

许多鸟类早在秋天降温时便成群结队飞往南方过冬,滞留在北方不随季节迁徙的则属于留鸟,聚集在一起生活,啄取植物的果实和种子为食。

过去的几个冬天,陈北川有时候会在野地里看到蹦蹦跳跳的灰色麻雀,树梢枝头雄壮霸气的鹰。

还有一种通身雪白的北长尾山雀,蓬松圆润,脑袋上、尾巴带点黑毛作为点缀,他只在网络上看过,却无端觉得很像顾修。

但就算是体温较高不惧严寒的留鸟,在漫长寒冷的冬季也要簇拥在一起取暖。

如果顾修是小鸟,那一定是留在栖息地过冬的懒鸟,也是社会化很差、独来独往的小笨鸟。最好的归宿就是被细心强大的人类饲养。比如陈北川,他一定是一个优秀的小鸟饲养员。

陈北川漫无边际地想着,又在顾修的头发里吸了几口,嘴唇也若有若无地吻在发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