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事情上,宋柏杨一般优先尊重别人的想法,只是除了和身体有关的抉择。
周池屿没有说话。
又是冷漠的、无声的对峙。
那一刻,某种预感缓缓浮上水面,之前一些看似荒谬的猜测好像在屡次碰壁中得到印证,逐渐转变成为呼之欲出的真实。
不知道为什么,宋柏杨开始说起与刚才的对话貌似毫无瓜葛的事情——
“下午的时候,你去换……阻隔贴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你着急往卫生间赶,可能会忘记和体育老师请假。”
好像也不是完全毫无关系。
“体育老师虽然管的不严,但是也不是次次下课都不点名。如果因为特殊原因提前回教室,还是要和他说一声比较好。而且你还是体委。”
“所以我就去体育老师办公室说了一下你的事情,帮你请了个假。”
“再回到教室的时候,我看到你趴在桌子上睡觉。就没有打扰你了。”
对方还是没有说话,低头垂眸,视线落在别处。
宋柏杨本来就比周池屿高,这时更加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
“周池屿。”
短暂的沉默后,宋柏杨忽然低声说,“我就是觉得,你今天好像……好像一直都不怎么想搭理我。”
一语中的,周池屿浑身霎时僵住了,大脑嗡的一声化作一片空白,以至于瞬间丧失组织语言的能力,所以他好像再也说不出那些推开或拒绝对方的话,同时开始埋怨喜欢迁怒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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