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穆絮这一提醒,且歌倒还真想起来了,清浅端来时,她便让其放在一旁,本想待会儿再用,可后来也是忙得厉害,便给忘了。
“就知道殿下会忘了,我给殿下熬了碗鸡汤,快去喝了。”
且歌睁眼,笑道:“好。”
她虽道好,可手却还是将那折子翻开。
穆絮本想再说几句,但随着折子的打开,她看见了上面的内容,是弹劾且歌的,这也就罢了,还将且歌说成了十恶不赦的乱臣贼子。
穆絮恼了,为且歌摁太阳穴的手也停了,这些日子江怀盛倒是来找过她,被她给拒了,穆絮知道他想说些什么,外头的风言风语她不是没有听到,那些人嘴里,比这折子上的话还难听百倍,更将且歌给妖魔化。
尽管穆絮不清楚且歌跟杨灏到底发生了什么,又有什么矛盾,但旁人的言论她都不予理会,因她相信且歌,且歌没有篡位之心,她是清白的。
但说的人多了,她不想看到且歌被人误解,她更不想且歌受委屈,她甚至还跟人解释,可那些人都一笑而之,说她傻,说她被蒙蔽了,又有谁会相信她?
且歌快速将那折子合上,又放到一旁,她起身拉起穆絮的手,脸上依旧带着笑容,仿佛根本没有看到过那张折子,她边走边道:“驸马这么一说,本宫倒也有些饿了,走,陪本宫喝碗鸡汤。”
穆絮为其盛了碗鸡汤,且歌接过后,闻了闻,笑道:“好香!”
穆絮知道且歌是在哄她开心,可一想到那些人这么说且歌,她还是开心不起来。
且歌舀起一勺鸡汤,放到嘴边吹了吹,本以为是她嫌烫,没想到下一刻却递到了穆絮嘴边。
她微楞,但在且歌期待的目光下,她张嘴了。
穆絮喝下后,且歌笑道:“驸马真乖!”
她轻哼一声,将目光落到了别处的同时,双颊也微微泛红,且歌这是把她当成三岁孩童了?
空碗中还有个未用过的瓷勺,但且歌却没再换,而是接着用喂过穆絮的,且歌尝了一口,夸赞道:“驸马的手艺真好!”
且歌的举动被穆絮看在眼里,而她的夸赞,也让穆絮心中充斥着满足感。
“还有这么多,不能光让本宫一个人喝呀,驸马也喝些。”接着又舀了一勺递到穆絮嘴边。
穆絮看着且歌,眸中的情愫若隐若现,她贝齿轻启,将瓷勺中的鸡汤饮下。
就这样,二人你一勺我一勺,倒也很快就将鸡汤给喝完了。
穆絮的双颊通红,不敢跟且歌对视过久,她将碗收起,也知不能耽搁且歌处理公事,便道:“殿下先忙,我待会儿再过来。”
“好。”
且歌回到书桌前,落座后继续批阅奏折,待穆絮再回来时,手里多了几本医术,这都是在藏书阁里找到的,大多甚少见到,都是孤本,也有意思得紧。
穆絮知道且歌忙,不能像往日那般,有许多空余的工夫,但她也想用这样的方式陪着且歌,既不打扰她,又能与她亲近。
穆絮翻阅着手中的书籍,看了几页后,只一个抬首,她的目光便再也移不开了,见且歌神色认真,随着她的思考,眉黛时而微拧,时而舒展开来。
且歌并不知道,她认真的模样有多迷人,更不知道她身上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让穆絮为之沉沦。
随着待在且歌身边的日子越久,穆絮便陷得越深,也越能发现且歌的不一样,她并非世人说的那样。
那晚她看到了且歌的脆弱,那从不在外人面前显露的脆弱,让穆絮瞧了都心疼,更生起想保护她、为她承担的念头。
原来且歌并非表面上看到的那样坚强,她太会伪装了,以至于让人忘了,她也是寻常人,并非是神,也有七情六欲,也并不是什么都挤不垮,她也有她的脆弱。
察觉到有一道眼神一直看着她,且歌抬首,一眼便对上了穆絮的双眸,她笑道:“驸马为何一直看着本宫?”
穆絮闻之,慌忙移开了视线,嘴硬道:“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