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玉潋没有察觉,被对方半拥着肩带回到了屋内。

在背过身关上门的那刻,低着头,封徽缓缓将方才的话补充完整,“我的命是玉潋救回来的,我的人也自然是你的……所以,我操心跟玉潋有关的事是理所应当。”

呼啸而过的风声完全被隔绝在了门外。

四周寂静一片,将封徽关上门封好窗户的一系列动静都放大,再放大。

于是乎那段话也如同响雷般砸进了许玉潋的耳朵里。

他慢半拍地意识到那话里的内容有些熟悉。

一样的以身相许。

完全不一样的发言对象。

――大型双标现场谁还记得刚刚他怎么骂宁肃羽的

――“你就是这样把他当作兄长的~”

――“人妖本就殊途~”

――我怀疑【封徽】是【千面人】

――全票打飞

弹幕上的群魔乱舞没有丝毫影响屋内的气氛。

封徽靠在门边,本就深邃的眉眼在经过相当长一段时间的磨练后,早已染上了不被规训的野性。

被他那双眼睛长久地凝视的人,总会有种被野兽盯上的错觉。

被人撞破告白现场的尴尬,以及在短时间内接二连三被意料之外的人表达心意的无措,在和封徽视线对上的这一刻,彻底让许玉潋大脑空白了。

封徽察觉他的沉默,唇角柔和勾起,话语并不强势,“为什么那样看我,玉潋。”

“我和宁肃羽那种人不一样,我只是想照顾你。”

――有啥不一样,两个鼻子一个眼,见到老婆就变脸

――难以言喻,我已经完全想不起这个人进副本前的样子了

――男人的本质是狗,狗爱扑蝶也有一点依据

许玉潋不接话,本来出门的时候耳朵尖就红,现在整张脸都红透了。

封徽把呆站着的人拉到软椅上,自己则直接蹲在他旁边,没多逗人,自然地把炭火调整了下,“我已经通过他们的训练了,过段时间,我就能跟着他们去谷洲了。”

男人没追问,话题的转变一定程度上降低了他的威胁性,让许玉潋放松了些。

但哪怕是这样,他还是缓了片刻才敢去看封徽,问,“这么快吗?”

“我还嫌太慢了。”男人答道。

面前人宽阔的肩背微低,随着动作,许玉潋忽然发现,男人露出的脖颈处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道结了痂的伤口。

约莫十厘米,称得上是致命伤。

眉心可怜地皱起,许玉潋屏住呼吸,指腹小心翼翼地碰到那处伤口:“你这里怎么……”

缴妖营内能被选去谷洲的人,说明他在面对那些穷凶极恶的妖族时也能占到上风。

也说明封徽这段时间经历的训练,不是能用非人来形容的惨烈。

而这都是为了自己。

完全把封徽刚才的话和伤口联系了起来,这次,许玉潋脸上滚烫的温度却逐渐降了下来。

小蝴蝶不想在对方付出之后再说些什么你不需要这样做的话,但他喉间涌起的涩意,却不支持他再说点什么好听的字句。

袖口滑下,他细伶伶的手腕无助地搭在封徽身上,显露出段极易折断的纤细。

“封徽,是不是很疼啊?”

“不小心划到了而已,这么担心我啊。”封徽跟没事人一样,用被炭火熏暖的手去给许玉潋暖手,捏着他两指可圈的手腕塞进了手心,“怎么生得跟玉似的,不贴着人就冷。”

他正在说正事呢。

许玉潋挣扎着想要抽出手。

结果下一秒,手腕处忽然贴上了点热意。

滚烫,爱怜,犹如男人那颗为他跳动着的炽热的心。

依旧是之前的姿势,封徽臣服般垂首,极其轻柔地在他脉搏跳动处落下一个吻。

他抬起头,目光毫无闪躲与其他欲望,只是坦诚地笑着,“乱动什么,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