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耿耿于怀,红盖头、红花轿,这些平时只能在博物馆见到的老古董,现在一想起来总让他心里发毛。
明明这些东西单看并没有什么异常,可人的想象力是无限的,石屿甚至带上了一部分童年的阴影。阴天的时候,他从房间的窗户望向院子,总觉得那堵围墙后面鬼影重重,藏着无尽的恐惧。
乌鸦在他们头顶盘旋,吱吱嘎嘎地叫个不停,仿佛要把村东头坟墓的阴气都带进了院子里。
宋璟珩的房间靠近西南角的屋顶,稍不留神,被乌鸦踩出了一个洞。当前正值梅雨季,雨水啪嗒啪嗒地打在床褥上,一时间无法睡觉。
宋璟珩坐在床头思考了一会儿,心里非常想去石屿的房间挤一挤,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挣扎片刻后,雨水在床单上砸出一个小坑,彻底无法入睡,而此刻,他想见石屿的心情也完全压过了心中的纠结。
宋璟珩原先是一个很容易犹豫的人,但在不知不觉间,石屿改变了他许多。他拎着枕头,敲了敲门,没过一会儿门就开了,石屿一手拿着毛巾顶着湿漉漉的头发,怔愣地望着他。
宋璟珩把枕头藏在身后,后退两步,飞快地讲完了自己的需求。
石屿抓重点很快,复述道:“你房间漏雨?被子湿透了?要和我/睡?”
他问一个,宋璟珩点一下头。石屿问到最后,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房间,这里的床不比宋府宽敞,宋璟珩又比自己高一个头,要是一起睡估计会挤得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