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天。
楚十三说道:“陛下小心些,苗疆蛊术玄奇,许多罕有人知,有时只怕侵入发肤都不能发觉。”
赵究寸步不让,扬声说道:“将她放下,朕让你离开。”
尤穹不会坐以待毙,他将沈观鱼安置在树上,他就守着那一棵树,掏出三掌大的一片薄刃,散着淡淡的幽蓝色月光,将敢上来的人全都杀了下去。
“大靖皇帝,你就这么舍不下一个女人吗?”
尤穹立在树上,即使跑不掉,树下的人一时之间忌讳着伤到沈观鱼,也不敢用箭,若是砍树,他又会跳到另一棵树去,两方一时僵持着。
赵究抬起右手,暗卫暂时停止了攻势:“你带走她究竟想做什么?”
而楚十三背到身后的手,缓缓放出一条小蛇,这是赵究找他说有南疆人时,他就已经备好了这小毒物。
尤穹望向马上的皇帝,说道:“我是她哥哥,带她回家不是天经地义吗?”
沈观鱼早被赵究查了个底掉,她有个鬼的哥哥,“把人还给朕,朕饶你不死。”赵究的耐心已经分毫不剩。
“真这么喜欢我妹妹?可惜了,她似乎不大喜欢你。”
赵究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透出一股子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之色,尤穹低头瞧着,真是比他师父炼的蛊王都要可怖几分。
“我这个做哥哥的倒是要问一句,大靖皇帝,她根本不愿跟着你,难道不是你将她强掳了去?”
尤穹打的是让这皇帝彻底厌弃沈观鱼的主意,等他恨不得杀了她的时候,自己再说明白是拿此女练蛊,想必
毕竟想要避开皇帝的搜查离开辽阔的大靖并不简单,不如试试看他乐不乐意放自己带人离去。
赵究只执着一句:“将她还来。”
“还?我是她哥哥,你是她什么人?”
“夫君。”
“若是你同她两情相悦,那她为何要戴这个?”
尤穹的手伸向沈观鱼的脖颈,解了她一枚扣子,赵究立时竖起了眉,眼神锋利得能杀。
然而他最终只是从沈观鱼的脖颈间取下一串颈链,链子的底部坠着一个雕琢精致的玉牌。
“大靖皇帝,你可知这是何物?”尤穹直接将那链子掷了下去。
赵究抬手接住,他戴上了楚十三给的天蚕寒丝手套,已是有了防备。
赵究自然认得手中这东西,是沈观鱼近日来最喜欢戴的项链。
她从自己的赏赐里挑了出来,悄悄去了一趟宫中的宝慈殿求大师开光,说是能为沈家故去之人祈福,所以连晚上睡觉都不会解下。
这玉牌有什么问题?
尤穹见他还是不明白,嗤笑道:“里面藏着一些药物,是我们南疆的方子,女子佩戴后不易有孕,大靖皇帝,她要是真想跟你,怎么会戴这种东西?”
他也是因为沈观鱼戴的这个挂坠里的药材,才更加确定这就是自己的妹妹。
闻言楚十三微微瞪大了眼睛,偷偷看向赵究凝固成冰像的背影,暗自纳罕。
被女人嫌弃成这样,他何曾见过赵究丢这么大的人。
“咔嚓——”
玉牌在赵究手中碎裂,藏在里面的药粉显出真容,到这一刻,他才真是信了。
那些药粉像细小的毒虫一般,爬进了他的心里,蛀出了腐烂丑陋的大洞,那些两情相悦的想法烟消云散,化了鬼怪面貌狰狞地嘲笑他自作多情。
原来他这般掏心掏肺,在沈观鱼眼里是这么大的负担,值得她辛苦防备到这个份上。
见大靖皇帝一言不发,尤穹知道自己是戳到这个中原男人的自尊了。
正待再说什么,那蜿蜒无声的毒蛇已经游到了面前,他稍一分神斩了眼前蛇,那蛇不知填了什么,竟然炸出一团血雾。
尤穹百毒不侵,根本不怕什么毒雾,但这一闪神已是足够,一点寒芒携破空之势朝他而来,尤穹遽然一惊,竭力扭身避开却还是被洞穿了肩膀。
定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