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少年时期的库修斯就认定了这里未来是他的地盘，把每一寸土地上的裂纹都牢记于心。

恨是因为爱才产生的。她身上影影绰绰都是库修斯的痕迹，他一定也是一样的，他们早该成为彼此的一部分。剥离乃至杀死一部分自己是困难的，疼的。所以做得到的库修斯会成为人上人，他可以，薇拉就不可以吗？

仪式进行的无比顺利，附魔剑术老师的热吻响亮又迅速。每个优等生都会被亲地啵一声，他裙子下的腿毛如大家所愿的迎风飘扬。

阿斯塔就优雅多了，长裙落地，翻搭在肩膀上的褶皱布料让他更像个古时候穿长袍的哲学家。

大家的穿着千姿百态，幸亏智慧女神无比包容，不然看到今天这一幕想必早该降下神罚。

阿斯塔在喧闹的人群中找到正在笑着的她，两个人对视。

两人在这段时间中早就培养出了默契，薇拉不禁想，如果她早年间选择了这样一个男人，会有怎么样的结局。

会有平稳的一生吧，他也许能给她爱意和专注。他们会有孩子，一起当老师。

深渊魔法是遵从欲望与本心的魔法，有些人对它敬而远之，有些人则借此来自省。

我内心的欲望是什么？薇拉问自己。

在那家烤肉店中。阿斯塔为薇拉煎肉放菜，让人食欲大振的滋滋声不时响起。

“阿斯塔有谈过恋爱吗？”薇拉问起来，她是看着有结伴的情人走进来，突然想问问。

“……我在等我命中注定的人。”阿斯塔出乎意料的回答。

“什么？”薇拉提起了兴趣，“你喜欢的是什么类型？”

阿斯塔笑了笑：“这家店的烤肉很好吃，我喜欢。学生们很可爱，我喜欢。王都有很多怪人，我也喜欢。”

阿斯塔显然答非所问，薇拉轻轻嘟嘴，阿斯塔说：“薇拉，你相信命运吗？”

薇拉愣了一瞬，因为她不知道该摇头还是点头。

“我是上弦月的第四天出生的。”阿斯塔说，“那天是个血月，我命中注定的人也出生在那一天。”

他目光灼灼的望着薇拉，薇拉却无法报以回应：“我是孤儿，我不知道我的出生年。”

薇拉突然开口：“我相信命运，但我不相信人人都是提线木偶。”她微微侵身，此时二人离得很近。

薇拉突然意识到两人之间的距离也许有些近了。太近了。他也没有她认识到的那样无害而安全。俩人都喝了酒，男人的吐息里有酒精的麦香和热意。

这是诱惑？

薇拉抬起头，看见塔阿修的眼睛中倒映着自己的模样。女人端着酒杯脸颊泛红，微微愣神，盘起来的发有几缕飞散在耳边。

还是说，在他眼中，是女巫在诱惑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