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克皱了皱眉,他四处打量了下,才发现护卫王宫的侍从此时不在附近。
兰克不耐地回答:“那就等我去找你们。”
骑士的不耐并没有人牧师们退却,他们平静地堵在兰克的必经之路上。
兰克手握剑柄,较年长的牧师却轻描淡写地瞥了一眼他落灰的肩膀,再开口:“我想您最好耐心听听我们要说的话。”
要说什么?
“让开,我不想再说一遍。”兰克怒气渐起。
牧师们却锲而不舍,甚至拿出了一个关键的东西,那东西是个魔法卷轴,防水防火能保存上千年。
年少的牧师仿佛因为这东西拥有了底气,他有些沉不住气,开口急切地说:“我们已经知道了,王宫里藏着恶魔的同行人。”这个牧师的表情在此时变得咬牙切齿,充满愤恨了起来,“一个罪人,一个下贱的,与恶魔通奸的女巫。”
这话激进又满怀仇恨和恶意,兰克闻言都倒抽了一口冷气。他不知是该为神殿的无礼而生气,还是为他们知道了女巫在哪里而恼怒。
兰克拔了剑,剑光一凌,瞬间抵在他的咽喉处,目光阴沉地说:“慎言。”
年轻的牧师僵住了。
“听我说,无论这是什么东西,我都不在乎。懂了吗?现在让开,让我过去,”兰克压抑着翻腾的怒火。
然而拿着卷轴的年老牧师却轻笑了一声,唇边的褶子叠起:“高洁的骑士。在神灵,先辈,以及父亲的亡灵下发誓的男人,你将不贪恋女色,不宽容邪恶,不背叛君王,绝不反悔。”
牧师的眼神嘲讽又尖刻,他抬手用架在同伴脖子上的剑刃隔开了卷轴的绑绳。
绳子坠落在地上,铺张开来的纸让兰克一览无余。最让他感到晴天霹雳的是,王印在信的末尾如火般红艳灼烧。
王印,库修斯的王印。他是王权大掌的国王,那必然是他亲自敲得印章。
“以叛国罪和通奸罪处死女巫。”
言简意赅,冰冷无情。
兰克总觉得有朝一日库修斯也许还能和薇拉和好如初,然而如今回首,那些他见证过的过往,也许早就随着风雨兼程消逝了。
大概所有人都是对的,他们本就不合适,活该做怨侣。
他从来没有这么烦躁过,平生第一次觉得处处不顺遂,各处碰壁,到处死路。薇拉要是在场,兴许能和他一拍即合,毕竟她简直是前有狼后有虎,左边悬崖右边沼泽,但她出门时只准备了吊带袜和性感内衣。
也许是海妖的魔法,兰克回想起薇拉前胸嫣红的血,那双眼睛注视着他的复杂情绪就喘不过来气。
繁花锦绣下,却是无尽的恶意。这恶意之上用爱意和大义粉饰太平,再用死亡盖棺定论,英雄们论功行赏,眼泪都不掉几滴。
是一个女巫遭受的,还是所有女巫遭受的,甚至是所有女人遭受的?
兰克目光渐冷,握剑的手反而更稳:“……胡言乱语。”
在这一瞬的僵持后,王宫的护卫来到了附近。
“兰克大人。”有人喊道,随即发现了牧师们:“这是……”
……兰克抿了抿唇,收回了剑。刚刚被他弄得有些头冒冷汗的年轻牧师此时脑筋一转,眼珠子转了转,居然大喊出声:“兰克大人!若您不相信王宫有恶魔,我们可以带您亲眼看看,而且,还可以助您除魔啊!”
这句话喊得护卫队也警惕了起来,库修斯亲封的队长开口问:“恶魔?”
兰克骑虎难下,他的剑悬在半空。他摆了摆手,示意队长重回岗位:“我来处理。”说罢,他的目光重新落在牧师脸上,僵持后他开口:“那么想看,就去看看吧。”
牧师们对视了一眼,难掩兴奋:“那您会发现我们是对的。”
对的?
兰克不知道。
所谓的女色,在美丽皮囊下,动人的还是灵魂啊。所谓邪恶,是与生俱来的吗?所谓忠义,是盲目和冷淡吗?
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