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逼我打你。”带着睡意的鼻音，困倦又烦躁。

蒋献凤眼暗沉，莫名失落，悔意的引线悄悄点燃，他把施?Z纵得太过了。

中小学施?Z压榨他时，他说服自己，施?Z还小正是青春期，脾气不好正常，等上高中就好了；高中施?Z苛待他，愚弄他时，他觉得是高中学习压力大，她闹闹脾气也是正常，等上大学就好了。

到了大学，施?Z花钱依旧毫无收敛。他试图麻痹自己，大学生嘛，爱面子多花钱也是应该，等毕业后走入社会就好了。

可如今二月份了，还有四个月就毕业，施?Z照旧乖戾，一如既往那个娇纵虚荣的孩子，从未长大过。

蒋献在床边蹲了会儿，施?Z还在睡，他拨开她额上杂乱的碎发，低头吻在额间，自言自语，“以后懂事点，别太任性了，该长大了。”

“滚！”一个字就能听出她的烦躁，她卷过被子，翻身背对蒋献。

蒋献站在门口，静看蜷缩凌乱的床被，施?Z就埋在暖绒的被子中，对他的离开是毫不留恋。有时候他在生疑，施?Z是否爱他。

他想了想，施?Z估计对爱情和喜欢不甚了了。她对小情小爱兴如嚼蜡，她只喜欢花钱，用奢侈品，穿漂亮衣服，住豪宅开豪车，还有，睡漂亮男人。

他恰好能满足施?Z这些虚骄恃气的享受，给她花钱养她，无底线娇惯她，还相貌堂堂。所以施?Z依赖着他。

他不禁在想，如果施?Z离开了他，生活如何自理，她该去哪找个提款机来养她。

蒋献走后，施?Z继续游手好闲，无所事事当街溜子，没约到小姐妹，独自茕茕也能自己逛街，乱七八糟买东西。把之前出国滑雪剩下的五十八万，花得七七八八。

她注意到，林婉实习的公司居然就是蒋家南盛集团总公司，看着被自己随手扔在桌上的三方协议，有了新念头，想要去找个工作玩一玩。

她习以成性叫蒋献帮她打点一切，给蒋献打电话：“小蒋，我想找个公司实习，给我安排一下。”

蒋献那头杂音叠踵，没听清施?Z的话，走到卫生间去，阖上门才问：“宝宝，你刚才说什么？”

“我要去上班，给我安排一下。”她在那头拔高声音吼他。

上班，这个词从施?Z嘴里说出来，蒋献都想笑，施?Z会去上班？这是什么惊天笑话，就施?Z这个好吃懒做、玩手机能玩到腰肌劳损的性子，他都打算一辈子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