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说,我替你说!你每月月初便会去一趟主院,向家主汇报我的一举一动。我问你,是也不是?”
随着柳思朝冷酷无情的戳穿,简析情绪崩溃,泪水决堤般涌出。
“公子,简析自知欺瞒公子!但,简析从未背叛过公子啊!”简析伸手紧紧拽住柳思朝的裤脚。
他与公子二人自小长大,自己心中早已将他视为亲如手足的兄长。
但,命运却和他开了个玩笑。家主以母亲性命为为筹码,迫使他监视公子的一举一动,并详细上报。
他早有预感会有这么一天,如今这一天终究还是到来了。简析知道无论如何为自己辩白,都不能抹去他作为家主的眼线监视柳思朝的现实。
但他还是不想要公子恨他,至少,在临终之前,再为自己辩白一次。
“家主确实每月召唤简析前往主院,简析在年幼时对是非曲直尚不分明。可自公子束发之后,简析所言皆为无关痛痒之事。”
柳思朝终究再也忍耐不住,他紧握着剑柄,手臂高高扬起,正待向下猛刺之时。忽然,陈君溟在贵妃榻上剧烈地咳嗽起来。
柳思朝稍作停顿,转头望向躺在那里的陈君溟,随后又低头注视着跪伏在自己脚下的简析。
脑海中闪过前世简析为他挡剑而亡的画面。
终究他还是心软了,他想,饶了简析一命也未尝不可,毕竟他正需要一个人来照料陈君溟。而且,简析已经得知了陈君溟的存在。
他将手中的软剑收回腰间,冷声对简析说道。
“饶你一命也无妨,但你如何让我相信你?”
闻言,简析先是一愣,随即欣喜若狂,他原本暗自思量,若能死于公子剑下,亦算是一种解脱。未曾想,却意外获得了公子的宽恕。
“从今往后,简析对公子必定言听计从,公子不让简析说的,绝不擅自开口。若家主有任何动向,简析也会即刻禀报公子”
柳思朝弯下腰,像给予奖赏般轻抚简析的头顶。但转瞬之间,他猛地揪起简析的头发,迫使他仰视自己,脸上布满了冰冷的寒意。
“还不够,这样还不够。”
简析强忍着头皮被揪的剧烈疼痛,声音中带着颤抖,他小心翼翼地问:“简析愚笨,还请公子明示。”
柳思朝松开了手,缓缓地站直了身体,从怀里取出一瓶丹药,轻轻抛向简析的怀中。
“这瓶中装的是噬魂丹,一旦你服下,本公子便会信任你。虽然它不会立刻发作,但一旦发作,你的神魂将被撕裂,让你痛不欲生。如果你能乖乖听话,本公子将每月赐予你一份解药,以缓解痛苦。”
“当然,你可以选择离去,并向外人透露今日房内的种种。但是否有人愿意相信你的一面之词呢?无端诋毁公子名誉的后果你应当知道吧?”
柳思朝带着审视的目光注视着简析,在前世,简析试图解救他,却未能成功,最终消逝于尘世之中。
人心善变,当一切重来,他历经蜕变,简析的选择也将会发生改变。他想看看简析会如何抉择。
简析紧握着手中的药瓶,眼中泛着泪光,嘴唇轻轻颤动,挤出一丝微笑。
“只要能永远陪伴在公子身边,简析无所畏惧!”说完,毫不犹豫地将药瓶中的丹药一吞而尽。
看着简析顺从地将药物服下,柳思朝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往日里简析最为熟悉的温柔笑意。
“真是个听话的孩子,快点起来把脸擦干净吧。”
陈君溟的意识始终在模糊的边缘徘徊,他无法准确知晓自己究竟沉睡了多长时间。
在半梦半醒之间,似乎有争执的声音在耳畔断断续续地响起,但又很快消失于寂静之中。不久过后,他便陷入了深沉的睡眠。
再度睁眼,一位少年正坐在贵妃榻边的矮凳上,目光空洞地凝望着远方。
“这位小兄弟,可否给口水喝?”陈君溟的双唇有些干裂,他艰难地吞咽着那因干燥而变得苦涩的唾液,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