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了,脖子上深深浅浅的印子叠加在一起,稍微不注意就会被人发现异常,更别说甘云在艺术节后就对陈锦锦的一切特别关注。

他生怕牧原对陈锦锦做出点什么来,对这些也就更为敏感,就算那不是吻痕,他恐怕也会在慌乱下错认为吻痕。

甘云着急之下说话就会结巴,在吻痕这个想法闪过脑海时,他就想不到其他的可能性了,红着眼眶问陈锦锦是不是和牧原做了不好的事。

他都没直接问出口,问陈锦锦是不是和牧原上床了。

陈锦锦又心虚又难堪,直接甩开甘云的手,干巴巴地说不需要你管,接着直接跑回房间里,把门反锁上。

甘云就这样被陈锦锦关在了门外,他瘫坐在沙发上,整个人湿漉漉地,无声地哭。

在短暂的愤怒后,甘云又陷入了无尽的自责中。

如果那天他去了学校…陈锦锦是不是就不会……

甘云擦着眼泪,他现在恨不得立马找到牧原质问他是不是真的做了那些禽兽不如的事,但他要是去了,陈锦锦恐怕还会怪他,还会帮着牧原。

一想到这些,甘云就更不能控制自己的眼泪了。

他的泪腺在学生时代被那些霸凌他的人弄坏了,所以总是会忍不住哭,一旦哭起来就没完没了,像是要把身体里的水分哭干。

他不气陈锦锦不自爱,而是气自己无能,懦弱,以前保护不了自己,现在保护不了女儿。

等到平复好心情后,甘云又沉默地站起来,将刚才和陈锦锦争吵间弄倒的东西都摆好,然后去厨房里切了一些水果。

他端着水果走到陈锦锦房门口,擦了擦火辣辣的眼睛,深呼吸一口,轻轻敲了一下房门。

“锦锦,吃水果吗?”甘云贴着门,声音里还有未完全褪去的哭腔,“是爸爸不好,爸爸不应该那样问你…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里面没有任何声音,甘云又敲了几下门,里面像是有什么东西被砸到了门上,发出砰的一声。

甘云身体僵硬地站了许久,然后才端着已经氧化的水果回了厨房,他眼神逐渐坚定起来,决心明天要去学校里找牧原说个清楚。

衡岗中学是允许家长进入的,在学生入学时家长也会随同,然后将自己的面部录入系统中,只要刷个脸就可以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