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最重要的是被关押的那三个人。
路达康很快找到刘科长,要到了那三个人的资料,他们被关押过,有过登记,好在每次军事情报处撤离都会把所有档案带上,这些资料还在。
路达康亲自去查这三个人。
两个已经死了,活着的只剩下了一个,而且没在南京,在郊外的老家。
路达康立刻到城外,去找这个人。
他虽说不是科长,不过总归是郑厅长的老乡,借辆车非常容易。
“你就是严老七?”
路达康见到了最后那个活着的人,严老七现在四十出头,不过看起来却有五十岁的样子。
“老板,您找我有什么事?”
严老七颤颤抖抖的掏出根香烟,想递给路达康。
路达康没要,反手给了他一包,他那支香烟拧巴的不成样子了。
“多谢老板。”
路达康穿的是便装,但是开着车,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严老七不敢得罪。
“我来问你点事。”
路达康打量了下严老七的家,破破烂烂,家徒四壁。
严老七被楚凌云打断腿,又没及时治疗,那只腿算是废了,能走路,一瘸一拐,当初他们是严鹤的外线,后来严鹤出事,没人再管他们。
南京沦陷后,他们在城内投靠了日本人,风光了一阵。
可惜好景不长,他们本身就是混混,上不得台面,投靠过去没人重视他们,倒是他们混混内部经常内斗,他的两个同伴就这样被打死了。
他那天不在,之后就不敢留在城内。
日本投降后,他又被人举报,说他是汉奸,好在他犯的事不多,在汉奸里面算不得什么,但被勒索之后,所有的家底彻底没了,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他的腿是残废,之前的老婆早就带着孩子跑了,现在一个人,靠着要饭或者帮人做点事,艰难维生。
“您问,知无不言。”
严老七不敢得罪路达康,小心的回道,路达康没有直接问,拿出了两块大洋,严老七的眼睛立刻亮了。
这可是大洋,比法币强的多。
“十一年前,你被打断腿的时候,说找到了红党,是真是假?”
路达康掂了两下大洋,轻声问道。
“老板,我说了,大洋能给我吗?”
严老七急急问道,路达康笑了:“只要你说的是实话,大洋是你的,但如果说谎,这片风水不错。”
说着路达康拿出身上的手枪,在房子内唯一能坐的椅子上坐下。
“长官您放心,我说的绝对都是实话,那些红党是真的,我们发现了他们,但是当时正好军统办案,带队的长官太凶了,我们说出了身份,他却把我们腿打断,关了这么长时间。”
严老七心里对楚凌云有怨恨,却没想过报仇。
他那会甚至不知道楚凌云的身份。
等知道后,更没有报仇的心思,他去报仇纯粹是送死。
“后来呢,你们出去后,有没有抓到那些红党?”
这是党务调查处的事,路达康没去党务调查处查,找到严老七问的更清楚。
“没有。”
严老七摇头,接着说道:“严队长救我们出来后,立刻带我们去了地方,但那里的人早就跑了。”
“跑了,什么时候跑的?”
“严队长问过,就是我们被抓后他们便跑了。”
路达康心里一喜,这三个人是楚原抓的,他们被抓后,红党就跑了,楚原身上的嫌疑再次增大。
“你们交代发现红党的事,都有谁知道?”
路达康问出了和严鹤一样的问题,严老七缩了缩脑袋,他不敢说谎,老实回道:“知道的人很多,当时那个长官让人打我们,迫不得已我们说了出来,周围全是人。”
“抓你们的人呢,他在不在?”
“在,就是他带人打断我们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