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2 / 4)

灵宠物语1 2 童亮 8230 字 1天前

时她给我煮过,但是我记忆不深。

我下火车的时候,天还没亮。坐了最早的一班公交车,然后走了一小段山路,就来到了村口。这时还有稀稀落落的公鸡打鸣声,太阳刚从我家对面那座山头露出一个怯生生的蛋黄。

刚走到我家地坪里,我就看见一个陌生中年男子站在门口卑躬屈膝的模样。他手里提着一个小布袋,里面鼓鼓囊囊,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我正想上前询问,就看见我妈妈手持一个茶盅走了出来。陌生男子急忙张开小布袋。

白色小颗粒从茶盅里倾泻出来,原来是米。

这男子是要饭的?虽然有几分乞讨的可怜表情,但是他衣着光鲜,皮鞋锃亮,完全不像是穷到没饭吃的人。

“好了,好了,不要多了,一点点就够了。”那男子制止妈妈继续倒米,收起了小布袋。

我更疑虑了。哪有向人乞讨还怕人家给多了的?

“这就够了?”妈妈关切地问道。

今天妈妈表现得也不正常。村里偶尔有乞讨的人经过,妈妈见乞讨者手足健全便会很不耐烦,甚至当面责怪人家有劳动力为什么不自己养活自己,只有遇到年迈或者年幼残疾的才会以好脸色相待。

可是这男子正处壮年,也看不出哪里残疾。

“够了够了。这么早打扰,真不好意思。”那男子道过谢,往我们邻居家走去。他边走边唱一首奇怪的歌谣:

一七天堂,

二七地堂,

三七神堂,

四七凡间走一趟,

五七阎王,

六七鬼堂,

七七永不还阳……

他唱得并不怎样,歌不成歌,调不成调,但我仍然听得出了神。直到妈妈看见我,叫了一声我的小名,我才从中回过神来。

妈妈把我拉进屋,嘘寒问暖,把我看了又看,好像我变化了许多,要确认我是不是她儿子似的。

我将行李箱往墙边一搁,问道:“刚刚那个人是叫花子吗?”

妈妈望了一眼门外,将食指立在嘴前:“嘘——”

见她如此神秘兮兮,我顿时缩了缩脖子,也朝外看了一眼。那个男子自然是看不见了。

“怎么啦?”我小声道。

妈妈不说话,将门掩上。这时,我看见伴随我许多年的桃木符居然就放在门后的角落里,上方已经有了一道比较明显的裂痕。

妈妈这才放下心来跟我说:“你听到他唱的歌谣没有?”

妈妈把声音压得很低,以至于对面的我听起来都比较费力。加上门掩上后房间里比较暗,而那个古怪的桃木符躲在门后的角落,像是蜷缩在那里的小孩子,我顿时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诡异的气氛。它们摸不到看不见,但是隐隐能够闻得到。

“听到了,但是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东西。”

“那是送人上路的白歌。”

我知道白歌的意思。我们这里把喜事叫做红事,亡人的事叫做白事。白歌就是唱给死人听的歌,有时候又称之为“孝歌”。孝歌中多是讲述亡者生前的一些主要事迹,在葬礼上由道士唱出来,主要是纪念的意义,但是歌中也夹杂很多劝慰亡者安息的话。

“白歌不是在奠堂里唱吗?他怎么在路上唱?他又为什么找你讨米?”我不能理解。

妈妈又将食指放在嘴唇前“嘘”了一声,小声道:“别这么大声。小心被什么东西听到。”

“他已经走了。”我说道。

“他是走了,我知道,但是我们看不见的东西也许还没走。”妈妈担忧道。

“看不见的东西?”虽然妈妈说看不见,我仍旧朝房间各个角落瞄来瞄去。

妈妈拍了一下我的手背,说道:“他来讨米,是因为他的父亲去世了,但是去世的日子不撞七。有句话说,祖先不撞七,子孙没饭吃。唯一化解的方法是讨‘百家米’,就是讨一百户人家的米,弄在一起煮了吃。这样才能保佑他们平安。”

我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