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
只有每日都去瞧一瞧他还好好的,才能放心。
怀念之余,也生出责怪,他又落到这副模样,大半都是他自己作的。
而她,也在这极宁静的相处中,既欣赏他的虚弱俊美,又在衡量计较,她知道的他不是个好郎君,心眼小,身体不好,行事也诡谲,他不是她想象中表里如一需要呵护的郎君。
可她又实实在在地被这样独一无二的郎君吸引。
一碗药喂完,王静姝也一念既定。
她就再留留,看看这总虚弱得不行的郎君到底还能做出什么。
也欲在放纵中,瞧瞧自己到底喜欢这郎君什么,是他俊美的面皮会占上风,还是先受不了他诡谲的行事。
就如他们分开的突然,和好的契机也突然无比,默契地知晓这里不是洛京,也不是建业,没有被迫离开建业的王六娘子,也没有被长公主时时盯着的沈三郎。
一瞬的功夫,沈遐洲好似又是那个总赧然害羞的别扭郎君,而王静姝也又是那个一旦喜欢就什么都不管的肆意撩拨的娘子。
嵇牧望着他们平静无比的喂药喝药,那种悚然又悄悄爬上了心间。
这两位祖宗的游戏可真是一次比一次诡异可怕,他家郎君要是再疯一次,简直不敢想象,二郎君真不该将王娘子拐来。
这哪是撮合,分明就是不定时的惊雷。
他想,他不如去接王娘子还在来路上的女婢们,默默连守在门口都待不下去地走了。
沈遐洲垂着眼睫,无声地感受着口腔中的涩意,女郎不愿与他再生纠葛,可她果然庸俗,肤浅,还极好骗的心软。
但他也清楚地知道,她也是极薄情,喜欢和心软得容易,一旦看清就舍弃放弃得也容易。
他幽暗的眼眸光闪一下,那就一直骗下去,伪装成她喜爱的那种郎君,光明磊落再善良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