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侍的规训让她在吐出冒犯词之前停顿了住,转为愤懑不解:“三郎君带上娘子做什么!”
王静姝替她将为完的话补完:“他就是个疯子。”
“混蛋。”
“我不会同他去益州的。”
女郎将脸深深埋入被衾,益州被沈遐洲说得再天花乱坠,也不是她自己的意愿,同看犯人似的被跟着,能有什么好玩的,而且蜀地都有动乱,即便没有波及到蜀郡,那也是个潜在隐患不是吗?
沈遐洲出身固然好,武艺也好,可也没有让她感到可靠到十分值得信赖的地步,毕竟他十分的年轻,他只比她大一岁。
这样的郎君在洛京当个威风凛凛的卫尉司马就已够证明他的能力了,再熬一熬资历,卫尉也定然是他的。
再加之他的出身,在洛京的地界,他要护着她那固然可信。
但蜀地怎么也算是中大型的真战场了,能抢占下阴平郡还扩兵的流民领袖显然极具号召力和统领能力,不然也不会吕思温带兵征讨了还需要支援。
沈遐洲那动不动犯旧疾的身板,怎么想都不如吕三郎。
她反都有些替他担忧,他能行吗?
还是说,他是被派出摘战胜利果实的,以长公主与吕相为首世家的暗中较量,说不得也很有这个可能。
胡思乱想之际,她肚子发出了一阵空鸣。
虽醒来不算久,可也自昨夜起就没有进食了。
她招了招竹苓,眉眼间尽是骄矜又脾气大的盛气:“去同沈遐洲道,我要喝鸡汤,现在就要。”
然她忘了,驿馆已临近,这番使气落了个空,她对着驿馆送上的一桌饭食,尤其是热气蒸腾的鸡汤,更气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