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淼看向人脸周围的血字,他很惊讶的发现,十号病房里的血字和走廊上的不同,这些句子拥有最基本的逻辑,似乎是在讲述一个故事。
用手机照明,他一个字一个字的念了出来。
“妻子骂我是刽子手,父母不愿意和我说话,邻居对我指指点点,所有人都远离了我。”
“我不该活着,可又找不到去死的理由。”
“我是杀害孩子的凶手,是的,我从未否认过这一点。”
“我不该将他们独自丢在家里,我不该忘记关火,就匆匆离开去上班。”
“三条人命,我的孩子。”
“我要怎么做才能赎罪?”
“我想把心剖出来给你们看看。”
“求求你们别说了,真的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我不该和你们争吵,我应该默默承受的。”
“如果那晚我和我的妻子没有吵架,或许她就不会深夜开车去找她的父母,更不会被那些人伤害。”
“对不起,这都是我的错。”
“我想要赎罪,可现在的我该如何去赎罪?”
“我身体里就好像撒了一把铁针,针尖立在心上,每呼吸一次都在疼痛。”
“我应该去做些什么?至少要努力的活着。”
“我搬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但情况没有丝毫改变。”
“是愧疚在折磨我,我就是凶手,一个无法被饶恕的凶手。”
第0229章 怪谈协会的宣传单
“不管漂泊到哪里,每当天亮,从梦中醒来,我都告诉自己今天会是新的开始。”
“可在我睁眼的瞬间,身体里好像有一只怪物醒来,它肆无忌惮撕咬我的伤口,那种刺骨的疼痛时刻提醒着我。”
“我是杀害孩子的凶手,是一切不幸的根源。”
“我寻求心理医生的帮助,他们说那怪物就是我的良知和负罪感,是我自己在折磨自己。”
“他们建议我转移注意,找一个能让心停靠的地方。”
“我惧怕和人接触,服用药物,翻看书籍,尝试着去奉献出自己的信仰。”
“我心底有一个小小的奢望,或许神能宽恕我的罪状,让我得到救赎。”
“所有人眼中我都是一个杀害了自己孩子的刽子手,只有我自己信仰的神不会,我将自己的一切都寄托在了神的身上。”
“三年时间,我终于不再感受到痛苦,可能是由于药物刺激,我的身体甚至出现了逆生长。”
“我的心境愈发平和,在第四年的秋天,警察领着一个陌生人找到了我。”
“那个陌生人就是当初伤害我妻子的犯人之一。”
“他来找我是想要得到我的宽恕。”
“可我为什么要宽恕他?”
“妻子失去了三个孩子,在被伤害的第二天,就永远离开了我。”
“我不会饶恕他的,绝对不会!”
“陌生人向我哭诉他备受煎熬的内心,可我并没有同情他,我只是觉得他受到的惩罚远远不够。”
“这样的人不应该得到宽恕。”
“陌生人说完以后,似乎好受了许多,看到他释然的表情,我感到愤怒。”
“我冲向了他,厮打当中,他脖颈上的吊坠被扯断,那雕刻着神的项链落在了地上。”
“他好像自己最珍贵的东西被践踏,用身体护住吊坠,向吊坠上的神忏悔。”
“我隐约从他身上看到了自己的身影,很熟悉,包括那吊坠上的神。”
“我拥有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吊坠,我们相信的是同一个神!”
“为什么成为我全部精神寄托的神,会去原谅侵害我妻子的凶手?”
“陌生人离开后,我砸碎了自己脖颈上的吊坠,烧掉了屋内所有和神有关的东西。”
“体内的怪物时隔四年又一次醒来,我身上崩开一道道伤口,其实我早已片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