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没有直接回答程杉的问题,而是柔声问她:“你最近感觉怎么样?”
程杉坦诚道:“我不太好。最近十天来,每天在外头闲逛,没灵感,拍出来的东西大多不满意。无缘无故的,很沮丧,想哭,也想喝酒……但是乔恩,我忍住了。晚上睡不安稳,一直在做梦,可能整段记住的并不多。差不多就是这样。再不做点什么,也许会更糟。丹麦不是最具幸福感的国度吗,为什么我没有感觉到?是我的问题吗,为什么我无法控制我自己的情绪?”
乔恩轻声说:“杉,我们的情绪、欲望、行为大多数时候并不由自己的意志控制,你不必责备自己。”
程杉嗓子发苦,问她:“可是我要怎么办?我想见你。你比这些药管用很多。也许你一开始就不该放一个精神病人自己出门。”
乔恩表情有片刻凝滞,但她说出的话却带着与神情不符的轻松和自在。
“得了程杉,一年多以前你就已经痊愈了。”
是吗?如果是这样,为什么还要吃药呢。
乔恩每次故作轻松,开始哄骗她的时候,都叫她的全名。程杉想,心理学专家也不过是凡人,也会被病人看穿一些小把戏。
她还想追问,桌上的电脑却叮咚一声,提示她收到一封新邮件。
程杉点开来,没扫两行就慢慢坐直了身子。
“程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