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1 / 2)

叶臻似乎在观察程杉的表情,直到她说完所有的话,才轻轻点头。

――好,我答应你。

他知道程杉现在需要独处,于是将桌上的材料收拾起来,起身离开了。

叶臻前脚出去,顾展后脚就蹬蹬上楼,急吼吼地冲进包间。

“什么情况,什么情况?小杉杉!你怎么哭了?!”

他推门进去,看见程杉泪眼婆娑地伏在桌上,却并不显得柔弱,因为顾展看见程杉的手指紧紧抠着桌子边缘,牙关紧咬,咯咯切齿。面上表情堪称复杂狰狞。

顾展被这个样子的程杉骇住了,他用力抓了把头发,在她身边绕了几圈,最后蹲下去,小心翼翼道:“那个什么……程见溪的哥哥是不是欺负你了?你跟我说我给你报仇去!”

程杉哑着嗓子低声叫他:“顾展……”

“啊?”

顾展心里一抖。这声音,简直像是从地底爬上来的厉鬼。

他担忧地看着程杉――几年不见,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药……包里,给我。”

她承受不住似的,额头抵在桌面上,一上一下地用力砸着,似乎在和什么作殊死斗争。

要?哦,药!她要吃药!

顾展怕她把自己砸傻了,伸手扯了一个靠枕垫在程杉的头和桌子之间,随后忙不迭去翻她身边的手提包。

他很快找出一个便携式小药盒,打开来发现里面放了三四种不同的药。

“吃哪种?几粒啊?小杉杉,你可别吓我啊!”

“白色、三片,黄色、一片……”

“好好!”顾展急出一脑门子汗,想起什么似的,跳起来拉开门冲外头扬声大喊,“初夏!拿杯水!”

服务生初夏送来水后,顾展把药送到程杉嘴边,目不转睛,看着她艰难地咽下去。

接着就是漫长的等待。

十几分钟后,程杉的症状才慢慢缓和。她靠在沙发上,深深呼气吸气,终于止住眼泪。

程杉取了纸巾擦脸,抬眼对顾展说:“谢谢。”

“我快要被你吓出心脏病了。”顾展神情凝重,坐到程杉身边,问她,“你这是什么毛病?”

“我很久没犯病了。”程杉笑笑,“别怕啊,又不是狂犬病,不会咬人。就算发病,也没有攻击性的……”

“没攻击性,你是自残啊!到底怎么回事?”顾展说,“这些药都是治什么的?”

程杉闭了闭眼,低声说:“分离转换性障碍。”

“那是什么鬼东西?”

“癔症。”程杉望着他,一字一句道,“精神病的一种。”

学术名字他不晓得,癔症和精神病他可听说过太多了。

顾展冷不丁地一颤,眉心皱起一个肉疙瘩:“哪一类癔症……严重吗?”

“乔恩说我的情况很难分类……她是我的心理咨询师。”程杉稀疏平常道,“现在已经不算严重了。”

这还不算严重?

那要像《情深深雨蒙蒙》里面的可云那样满街跑着找孩子才算严重吗!

顾展的话就在嘴边,但被他生吞了下去,最后换上关切的语气说:“不算严重是什么意思?”

程杉说:“顾展,如果有一棵树,被人为烧毁,周身披着黑黢黢的焦炭,像一具可怕的空壳子。但事实上它并没有死去,直到某一个契机出现,它重新复苏了,抽新芽、长新叶……那你说,到那个时候,原本的焦炭壳子还会存在吗?”

“当然不会啦,从生物学的角度来说……嗯算了,我生物学的也不好……”

顾展的脑细胞有点不够用。

“小杉杉,你这是想要采用类比的修辞手法来告诉我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吗?你能不能说直白一点?”

程杉顿了顿,说:“或者我这么说吧,顾展,你还记得你十岁以前发生的事情吗?”

顾展努力回忆,坦诚地摇头。

“不太记得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