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否认……

徐清桉双手颓然下垂,连日来一直强撑的情绪也几近崩溃。

“为什么啊?凭什么啊?”

“厉樾舟,我到底哪儿对不起你?真相你不是都已经知道了吗?”

“你到底还想我怎样?”

她一句接一句的问着,没有嘶喊,声音那么低哑,却藏不住其中的颤抖。

厉樾舟眼底闪过抹什么,刚要开口。

就听徐清桉说:“厉樾舟,早知道会是今天这样,我们没在一起过该多好?”

只做个普通同学,那她是不是就不用被这段感情折磨六年。

她父亲也不会躺在病床上,被拒绝救治!

徐清桉眼里的后悔如针刺进厉樾舟的眼,他烦躁的摘下眼镜,按了按鼻梁。

“徐清桉,你……”

话还没说完,办公室的门就被人一把推开。

“徐主任,您快来!您父亲不行了!”

徐清桉脸色霎时惨白,她转身就朝病房跑。

爸,您千万不能有事!

我就您一个亲人了!您不能扔下我!

老天,我求求你了,保佑我爸一定要挺过来!

徐清桉内心祈求着。

可上天好像没听见。

徐清桉到时,只看到父亲躺在病床上,上衣扣子被解开,无论同事们怎么用除颤仪试图唤醒他,旁边的机器上,始终都是一条没有生息的直线。

这一秒,仿佛被无限拉长。

恍惚中,她看到同事放下除颤仪,用怜悯的眼神看着自己:“抢救无效,患者死亡。”

第10章

徐清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接下死亡通知的。

拿到父亲的骨灰时,她整个人都是懵的。

直到看到厉樾舟。

他一身黑衣站在门口,看起来有话要说。

两个人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对视着。

冷风吹来,徐清桉抱紧了父亲的骨灰盒,也像是终于认清了现实。

她目不斜视从厉樾舟的身边擦肩而过。

“徐清桉。”

听着厉樾舟的声音,徐清桉却没有停下。

……

大兴寺里,徐清桉跪在蒲团上,看着僧人们为父亲做法事。

香雾缥缈。

这一刻,她好像突然懂了那些笃信鬼神的人,明知不可能,却仍想留有丝希望。

直到法事结束,僧人退去。

徐清桉仰头望着拈花一笑的佛陀,之前她就是在这里遇到的未来的自己。

“你在吗?”

她轻声问着。

然而,大殿中空空荡荡,灵魂没有出现。

都走了啊。

厉樾舟,父亲,29岁自己的灵魂……

只剩下自己一个。

像是在支撑不住,徐清桉佝偻了背脊,头叩在冰冷的青砖上,滚烫的泪砸了下来。0

她声嘶力竭,嚎啕大哭。

仿佛是要把这辈子的眼泪都一次性流完。

而大殿外。

从殡仪馆一直跟来的厉樾舟就站在朱红的柱子后,沉默的看着她颤抖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