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珩被人抱着,回头瞪了他一眼,唤道:“松开。”

骆城云轻笑,非但没松,还趁着席珩回头的工夫,温柔地吻上了他的唇角,反复轻啄,直将人变得不再抗拒。

暧昧的水声,鼻间含糊不清的哼咛,令龙霄浑然震惊。

“啪”一枚茶杯摔在他脚下,发出清脆的破裂声。

“还不快滚?”骆城云哑着嗓音怒斥道。

龙霄死握着拳,不敢抬头看他一眼,像行尸走肉般退下。

他已然知晓,在他离开后,这间屋内究竟会发生什么。

他的目的,他的想法,他的坚持,通通可笑!

骆城云现在满心满眼的都是席珩,哪还看得到他?

龙霄悲愤交加,到头来,他竟不知自己该恨谁。

是恨殷棠父子的狠毒,还是恨骆城云的反复无常,又或者恨他自己不自量力,竟天真地以为,他在骆城云心目中到了无可替代的高度。

原来师父可以对任何人好。

那个人也可以不是他。

席珩皱着眉,喘着气迎接着骆城云的亲吻:“你今日,好奇怪。”

“是吗?可能是太想你了。”骆城云回想着先前龙霄那副憋屈的模样,不免好笑,明明难受得不行,还不能被他发现一丝异样。

想必亲眼看见他同席珩的亲密,那种滋味,足以慢慢折磨他。

这辈子龙霄会亲眼看见,凡是他想要的,他喜欢的,最终没有一样会落到他手中。

拼尽全力争抢一场,也不过是徒劳。

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龙霄几乎是呆滞地离开了骆城云府中,独自游荡在夜里,像只孤魂野鬼,找不到回家的路。

万念俱灰的龙霄好死不死地又撞见了他的死对头殷棠。

“啊!”殷棠被他一撞,本就没好全的腿再次摔倒在地,疼得他不断倒吸着凉气,见那人穿着杂役弟子的衣服,殷棠气焰嚣张,“想死啊你?”

熟悉的骄厉声唤回了龙霄的理智,龙霄望着殷棠的眼神比任何时候都要狠毒,他粗着嗓子威胁了句:“别惹我。”

殷棠一愣,随后将他认了出来:“呦,我当是谁呢,原来这不是元清不要的狗吗?怎么,元清玩腻你了,把你打回杂役去了?”

明摆着幸灾乐祸的情绪,大好的机会摆在他面前,殷棠怎么不嘲笑他。

这段时间殷棠的日子也不好过,他被骆城云警告少在外走动,于是大白天他都闷在屋内,不敢出来,生怕招惹到骆城云,只能趁着晚上出来逛逛。

结果这一逛,就碰见了伤他腿的罪魁祸首。

殷棠密切关注着龙霄,只要听见龙霄也过得不好,他心中便舒坦多了。

他继续往龙霄伤口上撒盐:“别以为以前元清瞎了眼,今后也会一直瞎下去,你看,这不是遇到了席宗主就醒了吗?没了元清,你还有什么嚣张的资本?”

“是你逼我的。”龙霄面上闪过一丝狠绝。

殷棠怂了,往后挪了几步:“你、你要干什么?我告诉你,你如果再对我动手,我定杀了你!”

龙霄一步步向他靠近:“你这种人,凭什么活得如此痛快?”

“滚!离我远点!”殷棠越发害怕,开始大叫起来,不远处他的侍从听见他的声音忙问他怎么了,殷棠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呼救,“快!我在这里!龙霄要杀我!”

惊动了旁人,龙霄今晚是无法再对殷棠做些什么了。

他不甘地看了软弱的殷棠一眼,赶在对方侍从到来之前转身离去。

殷棠这才松口了气。

“少爷,怎么了?”

“快快快,扶我起来,离开这里!”那日龙霄踩碎他腿的画面还历历在目,殷棠也没了和他计较的心思,先保住小命要紧。

主仆二人在深夜中连忙逃窜,不远处,龙霄在树后的影子才再度冒了出来。

他嘲讽地哼了一声:“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