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归宜怒极反笑,噗嗤笑出了声,越是察觉事态严重,他越是冷静,像是一根细丝悬着他的理智,在要断裂的前一刻,反而绷得紧紧的。他平静地安抚了黎素母亲,又问她要了陆涛的手机号码与工作地址,并不忘记说再见,才转身离去。
在去检察院的路上,宋归宜连续给陆涛打电话。他的手机始终是关机,应该是在开会。宋归宜却不气馁,反倒呈现一个精神病患者应有的偏执。亲手挂断一次,再拨打,如此重复了十分多钟,然后就开始给陆涛发短信,并不发文字,只是打出一串问号给他。等到达目的地时,宋归宜已经打了二十五通电话,发了四十条短信给他。
但他脸上的神情仍旧是平和的,出租车司机与他搭话时,还不时能附和几句。他像是午夜里暗流涌动的海,静静地发着疯,但尚且还不至于酿成海啸。
宋归宜刚从出租车上下来,陆涛就面带怒气地冲出来拦他,把他拉到无人处,压低声音质问道:“你在发生什么疯?我这里有正经事要忙,刚才在开会。没空陪你胡闹。”
宋归宜强忍着怒气,道:“黎素在哪里?给你一分钟解释,要不然我就把事情闹大,立刻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