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

贺南枝清软的音色咬着字,跟视频里的顾青雾强调一句:“你要让爸爸帮我澄清下,谢忱岸那狗脾气,他浑身上下哪里像会听我话的样子嘛?”

顾青雾勾唇笑,也她语气:“你爸爸颜面尽失了数月,好不容易靠你挽回一点颜面,你就牺牲下嘛。”

“啊?”

这事说来话长,贺斯梵丢掉港城上千亿项目的事,无法避免是要沦为顶级豪门圈茶余饭后的笑谈。

因此,贺睢沉没少被上一任家主们无情嘲笑。

上周亦是如此。

特别是谢阑深,如今就属他退隐之后,极度低调,是真的放权给了长子谢忱岸。而这位被他精心培养出来的继承人也不负所望,让泗城第一豪门谢家的地位稳稳立在金字塔顶尖,谁来都撬不动半分。

而他还有个商界炙手可热的新贵女婿傅容与,这位更是表面上看似像圣贤书堆起来的君子,实则野心勃勃,一闻到有利可图就玩命似的抢夺,从不按规矩办事。

在场另一位顾氏家主顾明野没少阴阳怪气:“你谢家祖坟是迁到了青城山是吧?改日也给我顾家留块风水宝地,我把这近二三十年刚驾鹤西去的也迁你边边上,就不信了,怎么祖宗庇佑这种邪门的事,只在你谢家显灵?”

谢阑深漫不经心道:“不如把你埋进去,天天庇佑你那性情纯真的侄子?”

“讽刺谁呢,你家小观音没出嫁前,看我侄子的眼神百般温柔和善,如今不打算换女婿了,我宝贝侄子又碍眼了?”顾明野嗤笑了声,没少抱不平。

也不怪他常年在酒局上对谁都火力全开怼着,毕竟自家亲侄子还没有能力接任家主之位。

而顾明野年轻时得到继承权,代价便是痛失所爱,终其一生都困在了这个位子上。

这时旁边另一个忽然提起道:“你家思训也算矜矜业业着做管理家族生意,没犯下什么错过,就知足吧,不像我们睢沉家的啊,一损失就是上千个亿,这两三年贺氏集团的资金流转怕是不好了吧?”

猝不及防被提到的贺睢沉正喝着茶,见在座各位视线调侃而来,素来清润好听的语调缓了一瞬,才溢出薄唇:“可能是列祖列宗没显灵吧。”

话音未落,侧目看向了气定神闲的谢阑深:“不如你家祖坟旁边也给我留个位置。”

贺睢沉即便被嘲笑,轻风云淡间也化解了这种尴尬处境。

而往年除了谢忱岸能为父争光外,贺斯梵一向也是旗鼓相当的,时常被戏称是台永远不会出错的赚钱机器人,现在犯下这种动荡到百年基业的大罪,自然少不了被在座家主们当成反面教材教育自家孩子。

左侧看热闹的一位又提起:“你们嘲笑睢沉损失千亿家族资产,殊不知他那宝贝女儿家教森严,管得阑深那位人人羡艳的长子连应酬都得经她批准,到底谁才是最大赢家呢?”

顾明野来了兴致:“阑深?你儿子家庭地位这么低啊?”

谢大公子家庭地位再怎么低,在外的地位却是级高的。

近日在贺南枝强烈抗议,并且搬出要分床睡的威胁下,他没有继续推掉一些应酬,也顺带将谢忱时给随身着,毕竟谢忱岸这无情刻薄的脾性,对亲弟弟向来都是秉承着,“我任劳任怨工作,也得拖你一起死。”的共患难精神。

一间隐私保密性极好的豪华茶室内,香槟色的门隔绝了闲杂人等入进。

谢忱岸端坐主位,大理石桌上的自动玻璃旋转盘上,隔着香炉,淡而幽沉的薄烟与茶雾纠缠,已经第三次转到他面前,旁边跃铭集团的老总岳烨还在妄想拿长辈身份压人一头,让他让利。

张口提便是,犹记当年你们两个还在读书时,也不知哪位经常逃课、打架以及整个校路过的野狗碰见了都得被踹两脚,把校长气到跳天台,还是我老岳替谢董跑一趟,捐了两栋楼,才把视生命如粪土的校长给劝了下来。

说着,那精明的眼神就盯上了一旁靠在丝绒椅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