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家把人又放出来了?
季茵茵并没发觉经理又放了人上楼,二十分钟之前,她正看中价值2千万的高定珠宝,谁知还没让人装起来,就被人捷足先登,一只带点病态的雪白纤手轻抵住锦盒边缘:“抱歉,这是我提前了半月先预定的。”
季茵茵循声看去,印入视线便是雷铃薇那张在璀璨灯光下的柔和面容,几乎是一眼就认出是谁,毕竟春节过后,顶级豪门圈的热门话题都是贺家和雷家那点联姻的事。
因此,她在家中没少挨训。
特别是季嘉述也想娶雷铃薇,却在成为贺斯梵的手下败将后,反过来责怪她无脑,要不是当初害得两家多年联姻毁于一旦,港城那块蛋糕,贺家也不至于独吞,沾都不给季家沾点儿。
季茵茵这辈子讨厌的名媛太多,以前贺南枝位列第一。
如今就是素未谋面的雷铃薇。
现在正主还撞到了跟前来,自然是不客气了,随即也抬手压住了锦盒另一边:“我偏看上了,什么时候港城的名媛也能来泗城抢东西了?”
雷铃薇垂眼一笑:“季小姐,果然名不虚传。”
季茵茵冷脸:“你阴阳怪气什么?”
雷铃薇的语调听起来很柔和,自始至终都保持着一个情绪水平线上:“你我之间没有恩怨,这款珠宝是我要送给贺家族长夫人的生日礼物,你若抢去了,是打算戴在自己脖子上呢,还是你家伯母脖子上?”
无论戴在谁脖子上,只要她稍微在贺家透露点口风。
那冰冷华美的珠宝,敢戴出去示众,都能活生生把人烫死。
这么简单的道理,雷铃薇实在不愿意费口舌去点醒季茵茵,叹息似的说:“不如你在这家店看中什么,挑一件同等价位,我来替你买单。”
季茵茵还身负婚约那会,在外面偶尔也喜欢装个贤良淑德的名媛模样。
仗着季家出身和贺家滔天的权势富贵,无论是走到哪儿,都能轻飘飘的压人一等,如今被雷铃薇压,眼尾都泛起了虚红:“你这副模样,倒是像极了我当年。”
雷铃薇笑了:“季小姐真会羞辱人。”
季茵茵微侧着脸,离近一寸,摆出高傲的姿态说:“你洋洋得意觉得智商比我高又能怎样?在贺斯梵这个薄情寡欲的男人眼里,未婚妻就是个拿来利益往来的商品,不分美丑,不分高低贵贱,你雷大小姐就算能嫁进去,也只是名义上的,等着守活寡吧。”
“原来你是不愿意守活寡,才放下婚约么?”
季茵茵被刺了下,她自然不是,她甚至是爱贺斯梵的。
否则也不会对雷铃薇取代自己的位置耿耿于怀,恨得唇内都要咬出血:“我是因为林惊鹊,雷小姐听说过她么?”
这么明显的挑拨离间,雷铃薇透白的面容笑得极为浅:“见过,可惜无缘跟她成为闺中好友。”
她曾经在林惊鹊身上是想赌一把,就赌这位出身普通又几分不俗姿容的昆曲美人会被名利蛊惑下折腰。
事实证明。
雷铃薇心底承认是轻视了林惊鹊的风骨。
同时也松了口气,倘若林惊鹊真的答应下合作。
联手只是暂时的缓兵之计,她从在雷家母亲这一生失败的经验里所悟,又怎么会真放任林惊鹊在贺家跟她名义上的合法丈夫双宿双栖,那不是拿雷家铺路全给了林惊鹊做嫁衣了?
幸而她拒绝了,雷铃薇也少了一个后顾之忧,姿态自然就能装出正室风范的温柔模样:“季小姐,你不该恨任何人,要恨就恨身在资源丰厚的家族里,却半点心机本事都不到,我若是你,当初情愿跟林惊鹊做姐妹,也不会寻她麻烦。”
“贺斯梵在商界是个唯利是图的资本家,在贺家,他是家族精心培养出来的合格继承人,将百年基业看得比性命还重要,你觉得他真会放弃祖辈父辈几代传承下来的东西,去娶一个对他毫无利益的普通女人吗?”
她笑话季茵茵脑子愚蠢,指尖不经意间轻轻抵着唇,最后说的声音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