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这是不是贺南枝啊,她不是女明星吗???怎么会替了林惊鹊登台演出?”

“是她,是我家美枝,这脸就算浓墨重彩我也认的出来!”

“她戏腔也太专业了吧,这一身段绝了,不行我得拿手机录下来。”

……

贺南枝天生就有一副音色碾压全场的好嗓子,生的又美,她不是那种靠皮囊让人惊艳,一动作一开口就会生生毁掉这份古典美感的,反而越是动,就显得气质越发清灵绝艳。

她在台上。

林惊鹊便在台下,从未移开半步。

至傍晚,戏终究是要散场的。

贺南枝一下来就要去寻她,穿过喧闹的戏团,刚要进后台,忽而肩头被轻轻一拍。

林惊鹊已经换上自己的素白长裙,先领着她,从后院侧门寻了个僻静的地方卸妆,轻声说:“外面都是找你签名的粉丝,跟我来。”

贺南枝的胭脂眼直视着师姐平静如水的侧颜,想说的话,顷刻间又觉得不重要了。

还跟年幼时那般,林惊鹊打了清水来给她卸妆,沾了水的手帕很快就被桃红色颜料晕开, 她在盆中洗净, 又温柔地擦拭过贺南枝精致眉眼,那染湿了浓墨似的眼睫,垂下时的弧度格外好看。

“今日怎么有空来戏团?”

安静了许久,还是林惊鹊先打破气氛。

贺南枝端坐在椅子上,纤指拿着银质小镜子照着半张脸蛋,若无其事说:“恰好路过。”

随即,她从镜面里清晰地看着林惊鹊的额头。

“不用缝针,已经上过药了。”林惊鹊也从镜里瞥来的视线里,看出了她的担忧。

阴霾天幕下的风穿过半敞开的侧门,吹起了两人的衣裙。

贺南枝唇轻启,正想说什么,包里的手机倒是先一步响起,是谭颂给她打了通电话。

怕有工作上紧急要事,她看了看四周附近,先起身说:“等我几分钟。”

往里走,接通时谭颂的嗓音便传入耳:“你跑戏团去登台演出了?”

“救场。”她话极少。

回过眸时,看到林惊鹊纤柔的身影还站在原地。

谭颂又说:“我在热搜上看到的,有几个粉丝在现场录了几段视频发到了超话去了,现在大批粉丝知道你在戏剧院登台演出,正快马加鞭往那赶呢,大美人,你连助理都没带,赶紧唱完就撤啊!”

最后又提醒注意安全,叮嘱得他撕心裂肺的。

唯恐贺南枝单独行动,引起什么轰动名场面。

“还有,你突然去找你师姐干嘛?”

贺南枝微怔了下,慢慢地,红唇一个字一个字说:“想陪陪她。”

谭颂不理解何意。

她没往下解释,所有人都知道林惊鹊暗恋贺斯梵十年之久,当初贺家和季家联姻订下那会,贺南枝还小,一心扑在谢忱岸的身上,已经记不清那段时间林惊鹊的状态

但是这次,贺南枝看得出来林惊鹊唇薄苍白,像是被一场疾风暴雨狠狠打过般,而她纤细的背依然很直,透着股易碎又要命坚韧的劲儿。

痴心错付,说再多也于事无补。

贺南枝不想撕开林惊鹊唯一的体面,她只字不提,却想陪陪师姐。

等跟谭颂聊完热搜上的事。

一转身,不知何时却看不到那抹身影了。

林惊鹊看到贺斯梵出现在侧门,却止步在外面僻静的巷子,静了半响,才走过去。

隔着门槛。

她裙摆如淡雾轻轻静止,同样没有迈出去。

“恭喜你。”

林惊鹊声音极尽柔意,没什么情绪起伏的样子,紧接着又是第二声说出:“我在新闻看到了贺家与雷家联姻的婚讯,她应该很合适你。”

贺斯梵注视着她清瘦伶仃的身姿,阴天的光是暗淡的,却越发衬得她侧脸仿若透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