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行渊给她喝的药,还是挺管用的。
她很久没有月事难受了。
鹿微眠正想着,慕景怀却笑了,“你还用喝补药,封轸自己的血就能医百病。”
鹿微眠一口汤药含住,愣是没能咽下去。
慕景怀以为她不信,“慕青辞不就是用他的血吗?我闻过,一股铁锈味。”
鹿微眠勉强咽下去,“铁锈味?”
“以血入药嘛。他是药人……”
春莺见慕景怀说话又刹不住车,手肘碰了他一下。
慕景怀哽住,“这也不能说吗?”
鹿微眠放下碗,愣了很久的神,“没有。”
铁锈味道是血,所以他平日里给她喝的补药里面,以他的血做药引?
不对,那前世她每日都被逼着喝下的药里也是那个味道,该不会也……
鹿微眠秀眉轻蹙。
他……
那不是避子汤。
是补药?
所以前世云涎香在她体内毒性已深,她还能活过一年是因为?
慕景怀看着鹿微眠神色异样,怀疑自己是不是又说错话了,“你,没事吧。”
“没事。”鹿微眠心绪如同一团乱麻,“我想出去走走。”
钧宜察觉到鹿微眠的情绪异样,“我跟夫人一起去。”
晌午时分,天色正好,鹿微眠在原野上漫无目的地走着。
这片山野旁边就是一条小溪流,依山傍水,到处都是疯狂生长的野花野草。
他们居住的客栈是山间的村民自己修建的屋子。
也不能叫做是客栈,不过是民间屋舍,要是碰上赶路的人,顺便做做客栈生意。
他们主要还是自己种田和打猎,自给自足,有富裕的就出去换银子。
除去他们自己划定的地方,就是山野间随意生长的草木。
看起来生命力旺盛。
鹿微眠坐在山涧旁边的石块上,捡了几个小石头往水面扔。
看着石头沉入水中,荡开一圈一圈涟漪发呆。
前世她跟那个人矛盾爆发,是她咽气前三天。
她能感觉到自己不行了。
他还天天要她喝“避子汤”。
她忍无可忍摔了碗,与他说,“王上不用这般费心,我快死了,根本怀不上你的孩子。”
他并不生气,很快又拿来一碗,固执地重复,“阿眠乖,喝了它。”
一碗比一碗的铁锈味浓,最后是浓重的腥味。
好难喝。
鹿微眠以为他在折磨她。
她也根本看不见,他手腕上横生的一道道疤痕。
钧宜守在旁边,“夫人这几天还是太紧张了,正好这两日咱们也不赶路,不如先好好休息休息。”
鹿微眠点头,没有吭声。
钧宜见状,不由得问道,“夫人在担心什么?”
钧宜大概也能猜到一点,“是三殿下说的,关于姑爷的事情吗?”
“你是怕姑爷,会做一些,对我们不利的事情?”
鹿微眠很久没有说话,再开口时,是“他不会的。”
她从来没有觉得他会这么做。
这个回答让钧宜有些意外。
知道姑爷是西陵世子,钧宜担心的是姑爷会不会揭竿而起。
钧宜问鹿微眠,“夫人就不怕,姑爷像淑妃娘娘一样,毁掉一切。”
“我相信他不会这么做。”
鹿微眠出神地想着,“不管我听到了什么,改变的只是我对他的一点认识,这跟他本身的行为,没有太大的关系。”